晏景粗暴地结束了话题。
奚启更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本只是为了打发时间寻出的话题,但现在,他对答案充满了兴趣。
晏景肯定不会给他解答。
他回忆起看过的所有留影,试图将自己代入战斗前的晏景,思考他面对魑王时的心情。
——那是一个异常强大的对手,这个层次的战斗不止他没有经历过,在修界的历史上也未有记载,他毫无取胜的把握……
奚启的推理失败了。
因为站在晏景当时的立场,他不会出手。他不做没有理由的事,也不进行没把握的战斗。
他做不出晏景的选择,所以也猜不到晏景会说些什么。
不过,正是因为无法理解,才具有别样的吸引力。
为人自我却能无私牺牲,刻薄寡恩却对人情敏锐,厌恨纲理却严遵律令。
他到底在想什么?
如何才能看到罚恶使名头下,那个普通人的模样?
类似的问题一点点占满奚启的脑子,竟逐渐将他接近罚恶使的最初目的掩盖了下去。
这个走向并不令他讨厌。
放长线,才能钓大鱼。他有足够的时间和耐心,也想看看自己等待到最后,能钓上来些什么。
沿着官道走了约莫三个时辰,两人抵达了一处守卫森严的隘口。
从山头望去,不大的关隘却有数十座营帐,驻守的士兵少说也有百。除此之外,其中一个营帐有明显的灵力波动,巡逻士兵经过时也格外恭敬。
晏景断言:“有修士。”
非但在必经之路上设置关卡,还派修士镇守,没问题就怪了。
两人悄无声息地绕过关隘,继续前行。
过了关隘不到二十里,便觉察到了明显的衰颓之气,周边越走越荒芜,林地稀疏,草木枯黄,又行了小半个时辰,终于瞧见了过关后的第一座镇子。
天已蒙蒙亮却闻不见鸡鸣,片片平整的良田分部在平原上,里面的庄稼良莠不齐,看来又是欠收的一年。
衰败,萧索,缺乏生气……很典型的地脉受损的特征。
可这里还不属于河泛区。
天还暗着,两人寻不到人问话,便继续往前去了。
天大亮时,终于又寻见了一处镇子,这里的地气衰竭更为明显,周边的田地几近荒芜,只偶尔几处能看到开垦的痕迹。镇内也瞧不见什么人影,大部分房屋蛛网密结,久无人居。
可皇城书肆的老板却说没见过逃荒来的。
那这里的人,都去哪了?
就在此时,一道诧异的声音从旁传来:“你们也是外面来的?”
—【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