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上来就被对半砍了。
奚启稍微做出让步:“十七。”
“十五,算上你刚才摸的两下。还有,不准告诉其他人。”
奚启知道他不可能再让步:“好吧。成交。”
晏景正要趴回去,忽然想起了什么,忙补充了一条条款:“不准挠下巴!”
奚启诧异于他竟然会生出这种“奇思妙想”。
但仔细想想,如果晏景不做补充,而自己又突发奇想,想到了还能这样做,说不定还真会付诸实践。
不过晏景既然提了,他也只能答应:“好。”
晏景这才满意了,主动把奚启的手放到了自己脑袋上,催促:“动作快点。”
这般干脆利落态度反而让奚启感到意外。
到底是在乎面子还是不在乎面子?
他感叹着,手掌轻轻顺着脊背滑动起来。
晏景努力控制住自己不作出任何反应。
他似乎把事情想得简单了。
活了三百多年,晏景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摸,并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和平时交手时的肢体接触完全不是一回事。
奚启的动手轻柔,但存在感却很是强烈,温热、宽大的手掌每滑到一个位置,都会带来一阵陌生的酥痒感。
这种异常让他感到很不自在。
不过他不愿意奚启被发现这一点,所以强撑着不露出异样,佯装奚启的作为于他而言,只是如被虫子咬了一般不痛不痒。
被“冷落”在一旁的笙笙支着脑袋好奇地瞧着这一幕,疑惑自己的“工位”怎么被其他人占了。
奚启细细品味着手下的触感。
老实说,手感不如笙笙,但带来的满足感,却是任何存在都给不了的。
但他也清楚,哪怕晏景此时此刻安静地趴在他的大腿上,其心里也绝没有半分驯服,怕是充斥了轻慢的厌烦,鄙夷着他的无趣。
好面子又讲实际,冷厉又对感情敏锐,狠辣又孩子气……
他从未见过如此矛盾又生动的灵魂。
难以驯服,却让人忍不住想要驯服。
想要将这个人掌握在手中,看他对自己露出旁人从未见过的神情。
说实话,奚启甚至想象不出这个未来。
可正因为这样,如果成功了,也必将是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第六下、第七下、第八下……
待到最初的征服感与恼恨感褪去后,一股微妙的感觉逐渐开始明显。
清风扫过林地,窣窣的叶响掩盖了两人的呼吸与心跳。
竟然从对手的抚摸里感觉到了舒服,这一事实让晏景心情颇为糟糕。
他迁怒于奚启慢吞吞的动作:“你要摸到什么时候。”
素白的手指穿过乌黑的发丝,黑与白勾缠。
奚启低声安抚,声音意外地温柔:“快了。”
他对整场体验作出了评价:“感觉很不错。”
但这样的“夸奖”并不能让晏景高兴:冒犯他就这么让奚启感到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