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想全靠自己?
“晏景思谋深远,虽然之前声称受躯壳限制,不敌于我,但未必不是惑敌之策。”解守直还有另一个一直思虑的变数,“何况,你们至今没能说服那位奚堂主联手,或是保持绝对中立。不是吗?”
虽然奚启瞧着也有别有图谋,但他与晏景毕竟是师兄弟,他们联手,比和外人联手容易得多。
而这两人身为人神弟子,身上藏了什么法宝与绝招也未可知。
没有三倍及以上的战力碾压,别想杀掉他们之中任何一个。
果然是个草台班子吗?
清陇山修士听懂了解守直的顾虑,回道:“就算他们师兄弟联手,也不足为惧。”
“除了您以外,我们还有一位绝对强力的外援,以及一件能杀掉罚恶使的兵器。”
兵器?
解守直疑惑。
而清陇山修士示意他往东南方看。
山壁后方的一角夜空如幕布般被掀起,露出了一直被障眼术法隐藏的物体。
解守直哑然:“这是——”
清陇山修士对他的震惊非常满意:“没错,是凭借那位的遗物制造出来的。简直是巧夺天工!”
简直是不敬与亵渎才对。
解守直沉浸在震撼之中,久久无法平静。
如果有这样层次的一件“兵器”,确实能取晏景的性命,只是——
以师杀徒,何等狠毒!
晏景追的很紧,厉承嗣且战且逃,狼狈不已,恨得咬紧了牙关。
他自信实力不比晏景差,若单凭自身能为论身负,他们谁生谁死犹未可知。
只可恨善恶律与涤罪剑的存在。
受其克制,他在晏景面前根本发挥不出真正的实力,只能如丧家之犬般逃窜。
可恨啊!
可恨。
厉承嗣拼尽全力,逃入了一处山坳。
一路过来,晏景早觉察他在刻意引自己前往某处。他站在山口,望着宁静偏僻的山坳,略作犹豫,随后踏入了其中。
厉承嗣不再逃了,站在一个岔口前。
他周围零零散散立了不少修士,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皆修为不俗,最低的也在出窍期。
晏景一踏入此地,所有人的目光便齐齐投射过来,冰冷又充满敌意,如同刮骨刀一般,在他身上刮了一遍又一遍。
这就是给他准备的节目?
晏景一一扫过这些人。他们有的站得靠前,有的站得靠后,还有不少藏在了树木的阴影里,看起来并不想被瞧见面目。但晏景还是认出了好些人。
而被他认出来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特点:至少有一个亲人死在了晏景的剑下。
这处山坳幽静偏僻,也没有任何建筑、景观,这些人当然不可能是来散步的,那么,就是来报仇的了?
可晏景明明记得,他们其中很大一部分,在得知审判结果时都表现得大义凛然,表示支持他的判罚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