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早,陪笙笙玩会儿吧,这一年……她很想您。”
说完,一个人坐到了一边,将空间留给了晏景。
一种奇怪的感觉忽然涌上晏景的心头,但他很快被手上濡湿的触感引走了注意力。
笙笙在用湿软的鼻头蹭他。
他抱起小云狐猛吸一口:“笙笙,我也想死你了。”
欢笑声传入耳中,奚启沉默地转着茶杯,与杯中茶水一般涩口的情绪弥漫开。
他不理解,但大概能猜出它的称谓。
和笙笙玩得开心的晏景鬼使神差地看了过来,瞧见的便是他垂首沉思的模样。跃动的烛光在俊朗的脸上投下大片阴影,缎带遮住了承载情绪的眉眼,使人瞧不太出奚启的神态,只是从画面上品出几分萧瑟。
晏景忽然明白了方才的违和所在。
奚启说笙笙很想他。
想他?
这话说得就奚启像知道思念是什么味道一样。
可奚启真的知道吗?
他又不是人。
这家伙生了副讨人喜爱的俊朗模样,但心口跳动的器官却与人截然不同。
——不要试图理解“神”的思想,不要对他们报以人类的感情。
这是晏景早就吃过的苦头。
他也决计不想吃第二次。
算了,不管他。
第二天,苏相宜起床后正准备去叫奚启,就看到晏景和奚启一起从房间里出来。
他只是傻了几息便飞速适应了当前的状况,并暗骂自己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昨天白天在街上就啃上了,晚上睡一起很奇怪吗?
床头吵架床尾和。以后这两个人的关系怎么发展他都不会意外了。
但在听到奚启要和晏景一起行动时,他还是有意见的:“那我怎么办?”
奚启想了想:“你可以去登望节。”
苏相宜嘀咕着纠正:“是登高节。”
他强烈感觉自己被奚启随便打发走了,就像一张被用过的手巾。
只是两人没有过多在意他的意见,转眼就走出客栈,融入了人流之中。
奚启欠下身子询问:“您今天有什么计划?”
晏景强调:“先说好,这段时间我有安排,不查存渊。”
“可以。”奚启爽快答应,“但能与我分享一下您最近的计划吗?”
晏景虽然是为与他的约定来的利州,但明显也不止为这个。他并没有忘记昨天晏景种种奇怪的举动。
瞒也瞒不过,晏景索性便告诉了他:“我要去找人。”
“谁?”
“狐獴。”
狐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