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殃神象征着灾祸,废墟遗迹那位不知名号的神明掌握生与死的力量,昆仑的神明能预见她殒落万年后的事……
“那微明的力量呢?”
微明似乎无所不能。
晚风刮过耳畔,许久过后,奚启才沉声开口:“或许,我的存在就是他力量的表现。”
晏景不解其意。
奚启反问他:“您对我身上的力量有什么看法?”
奚启具有部分祸殃神的神力,能驾驭烛龙的龙焰,还掌握多种诅咒和法术……完全不兼容的力量在奚启身体中共存,维持微妙的平衡。
“割裂。”
奚启夸奖般地肯定道:“没错,割裂。”
“我身体里的力量来自截然不同的本源,按照常识,在相遇之后理应水火不容,互相湮灭。可它们却被糅合进了一副躯体内,组成了我——”
这是只有微明做成过的试验,这就是他力量的性质。
“所以您问我‘是什么东西’,我回答不了,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算什么东西。”
自别于人类之余,是奚启对自身认知的茫然。他一度认为成为完整的神明是解决之道,但随着对世界的认知加深,他逐渐开始产生怀疑:自己真的有那么想要成为神明吗?
与他相对的,是从不迷茫,始终如一遵循内心的晏景。
比起善恶律,这份清晰的自我认知或许才是更吸引他的。
果然,晏景不认为这是需要烦恼的问题:“你觉得自己算什么就是什么。”
“可我没有答案。”
如同晏景没有故乡,他也没有对自我的准确锚定。
晏景反问:“有谁在催你吗?”
奚启沉默。
“既然没有,那你就可以慢慢来,不用急。十年,一百年,一千年……时间对我们而言并不算需要锱铢必较的东西。”
奚启准确抓住了话里的关键词:“我们?”
晏景否认了他的理解:“我是说我们这样的存在。”
他并不擅长表达感情,也对袒露自己的心意感到不自在。
奚启嘴角的弧度减淡了,但随即又扬起来,显出几分强颜欢笑的味道,天知道这家伙蒙着眼睛怎么还能这么精细地传递情绪。
晏景怀疑他已经发现了装可怜这招对自己有奇效。
“百年应该没问题吧。”晏景用近乎自言自语的呢喃补充。
“嗯?”奚启发出不解的疑问。
晏景:“我说我抽出个百年应该没问题。”
“抽出百年做什么?”奚启似乎非要他给出一个明确的说法。
晏景恼恨他的明知故问:“做你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