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钱,”薛长松打断了他的话,“谁跟你说我有钱?”
听见薛长松的话,吴远脸上的怯懦表情倏地褪去,他嘴角下撇,眼神瞬间凶恶起来:“你跟你妈不是卖了你外婆的房子?那可是首都的房子,钱都花哪儿去了?”
薛长松挥开吴远抓过来的手:“你觉得你现在打得过我?”
吴远看着是个大个子,内里亏得要命。薛长松只是轻轻一甩,他倒退了两三步。
吴远重新戴上他讨好的笑:“小松,爸爸真的是活不下去了,才来跟你借钱的,你妈跟外婆死了,你可就爸这一个亲人了,总不能看我在桥洞里冻死吧?”
他可不信薛长松一分钱没有,要是没钱,早打工去了,还上什么学?
再说了,薛窈那个个性,绝对不可能允许薛长松把钱全花到给她治病上。所以薛长松肯定有钱!
那可是首都的房子!
吴远眼睛里闪着贪婪地光,抬手揉了揉鼻子。
薛长松的语气很冷淡:“那还往首都来?家里的桥洞应该冻不死人吧?”
吴远的表情一僵,嘿嘿笑了两声,没搭话。
十分钟,吴远吸了三四次鼻子后,薛长松拿出五百块钱:“这是我这个月的生活费,买票回家吧。”
吴远立刻来夺,他的手瘦得像鸡爪,指甲在薛长松手背上留下一道印子。
薛长松一躲,把钱收回去:“先回答我的问题,谁让你来的?”
吴远笑:“当然是我自己来的啊。”
“那你怎么知道我卖了房子,知道我妈过世了?”薛长松冷着脸。
他可不记得他给吴家的人发过讣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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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长松立刻变幸福。
南无阿弥陀佛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godblessyou
吴远嘿嘿笑着:“就是……村里人来了首都一趟,听说的呗。”
薛长松真的气笑了,首都那么大,随便来个人都能听说他卖房子办葬礼的事儿?
吴远的脑子是赌博赌坏了吧?
不过他也不在意。
薛长松又加了一千,顿了顿,从口袋里把所有的零钱掏出来给吴远:“真没钱了,你拿着这些回家吧。”
他手头的现金不多,只有明堂给的那些被他一直小心存放着,不舍得给吴远这种烂人,今天下午专门去附近的at机取了一趟。
“哎哎,好。”吴远欣喜若狂地接过钱。
跟吴远哭穷也没用,现在恐怕张临连他银行的每一分流水都放到吴远面前了吧?
所以他只需要做一件事——
一个小时后,街道上警车呼啸而过。
薛长松坐在一辆出租车里,看着一排排的铐着手铐的人从酒吧门内被带出来。
他料得分毫不差,吴远只要有一点钱,就绝对回去赌。
他才来首都几天,能找到几家地下赌场?
只有这个地方,张临给高嵩下套的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