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商业街的某处。
吴远两只手都揣在袖子里,眼皮耷拉着,没精打采地看着面前的薛长松。
薛长松身上穿的是徐|明月出去疯狂购物时买回来的羽绒服,看起来相当暖和。
靠!这什么世道?
吴远吐了口痰,儿子倒比老子穿的好。
薛长松皱着眉,往后退了两步,故意问:“你还没走?不是给你钱了吗?”
吴远的态度倒是比上次嚣张了不少:“你还说,就给一千五百块钱,买张高铁票回家都一千了,五百块钱回去顶什么用?回去饿死啊。”
薛长松不为所动:“你还想怎么样?我卖个肾供你花?”
吴远被他顶得一噎,然后道:“你有本事真去卖,在这里跟我放什么狠话?”
“没钱。”
薛长松转过脸,目光随意地在街上扫了一遍。
街尾一辆相当不起眼的车子里,徐|明珠女士就坐在里面。
薛长松对徐|明珠女士撒了一个漏洞百出的谎,说他在几年前无意中招惹到过张临。所以再次见面后,张临才要找来他爸跟他作对。
而吴远早就被张临设了套,在张临家的场子里欠了不少钱,现在在帮张家做事。
半分假半分真,假的那部分相当拙劣。
但对待聪明人有时候不需要太精湛的撒谎技术,你露出破绽来,她就猜得出你是不想提。如果徐|明珠女士想知道,就会自己去查。
可是薛长松又没什么可查的,毕竟没人会想得到他是“重生”的。
那这个谎就不真也真了。
吴远吸了吸鼻子:“没钱?没钱你上的什么学?要不我去你们学校问问是不是有什么大善人给你交了学费啊?”
薛长松双手插在兜里,问:“那你想怎么样?”
吴远食指和拇指对在一起搓了搓:“简单,再给爸爸点钱花花……我要是都快要饿死了,还不是又得到你们学校去找你?”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都要脸面,吴远是这么想的,张临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在正式弄死薛长松之前,他让吴远能怎么恶心薛长松就怎么恶心薛长松。
可惜薛长松现在最不要的就是脸皮,他只在乎一件事,就是吴远会不会去恶心明堂。
薛长松掏出了他的钱夹,一副被威胁到了的样子:“就只有这些钱了。”
吴远不等他掏钱,就把钱包夺了过去。
他扒拉了两下,咂了咂嘴:“就这么点钱?”
薛长松蹙着眉尖:“钱包还给我,那是同学送的……”
吴远很敏锐地猜到:“这个……”
他颠了颠那个带着大logo的钱包:“很贵?”
薛长松眼神一动,吴远笑起来:“别生气,先借爸爸两天。”
薛长松怎么可能生气,要是吴远智商正常,就会发现这个薛长松“常用”的钱包里,连个证件都没有。
他说着,过来拍薛长松的肩膀:“过两天就是你生日了吧,爸现在没钱,等有钱了一定给你补上生日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