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之後,快递原封不动地给她退了回来。
退回的理由是‘拒收’。
当时以为周然知道是她,才拒收了快递。
她不敢给他打电话,也没有勇气给他打电话。
在那个时候,她发现,他们之间真的就止于此了。
虽然她没有很明确地说出‘分手’这两个字,大概也就是这个意思。
直到现在她一直不敢去想象,当时在机场里,那个炙热的少年,足足延迟了六个小时的航班,越过千里满怀期待地来看她,最後却被冷冰冰地撂在机场失望而归。
他当时是什麽样的。
一滴温热的液体滴在放在腿间的手上,把颜念拉回现实,慌张无措地擡手擦掉眼角残留的水汽。
捋了捋周然的话。
他好像并不知道她给他寄过东西这件事。
她又该怎麽解释?再次提起来只会让彼此陷入尴尬中。
就好像我给你寄过,是你自己没收到。
太过冷血自私。
颜念还沉浸在措手不及中,但挺欣喜他还能找她要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账。
过了很久,颜念压住心底的情绪,声音仍有些发颤:“明白的。”
周然在暗黑中勾了下唇,灯光遥控器握在他的手里却迟迟没有操控。
等她从慢热到露出丁点痕迹,等待她开口,真的仿佛等了一个世纪。
良久。
周然把灯打开,颜念擡手挡了一下刺眼的光。
放下手时,所有的情绪早已敛得一干二净,无处可寻。
再次看清他的面容,依旧慵懒不拘。
好似久久的暗黑也就只是在眨眼间。
他没许愿,快速地吹了蜡烛,然後打开了灯。
都没有什麽情绪。
颜念将透明的一次性的切刀递给他。
周然接过去从中切开,再分到盘子里。
舌尖尝到第一口甜味,颜念终于有了点真实感,就好像今天晚上尝到的一点甜头。
丝丝入骨。
周然问她要礼物,对她来说算是一个很好的信号,她又有了新的方向感。
她想一点一点的,顺着他向她伸出来的枝桠逢迎上去。
直到现在,那层将她包裹住的黑云,终于透出了点微光。
颜念戳了颗草莓放进嘴巴里,蔓延至口腔里的都是酸味。
吃过甜食的人,都怕酸。
她也一样。
周然觉得蛋糕甜腻吃了两口便放下叉子坐在一边玩手机。
时不时往她这边瞥。
颜念慢慢挖着蛋糕,也不着急。
吃了一块不够又自己添了一块。
周然没忍住问:“你晚上吃这麽多甜的,不难受?”
“还好。”颜念只想要时间更长一点,今天晚上,她不想看手机,只想多待一会儿。
周然问:“喝水吗?”
颜念点头:“嗯。”
周然起身去给她拿水。
与此同时,门铃不合时宜地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