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泠张了张嘴,终是闭上眼,蚊蚋般吐出几个字来。
兰筱要离她很近,才能听到。
“我想要……”
兰筱没动,她等了等,直至那双迷蒙的眸子出现困惑,才弯起唇。
“这次没有后半句了?”她问。
“小气鬼。”
叶泠从软绵绵的嗓子里挤出声音。
她想再说些什么,但没能成功。
兰筱封堵住了她的唇,和声音。
在吻的间隙里,兰筱低声呢喃着,问:“是这里吗,姐姐?”
“还是……这里?”
“……”
回应她的,只有叶泠因生理反应而挺起的腰,和唇边溢出的破碎絮语。
酸麻感蔓延开来,叶泠连脚趾都是蜷缩的,明明没有过多的心力去思考,却还是因为兰筱的话而分神。
很像她们的第一次。
兰筱也是这样,像个好学的学生一样,边做题边询问。
不同的是,那一次兰筱还是个差生。
她会的只有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一个“解”,之后的每一处落笔都要确认,然后把自己羞得面红耳赤。
而不像如今。
动作早没了生涩,她清楚地知道该在哪里下笔,也明白,落笔的缓急。
表现就像是要被验收学习成果一样完美。
复刻出的疑问……不需要任何人的回答。
兰筱自己就能摸到答案。
它仅仅是挑|逗。
然而,叶泠却没有办法忽视。
双耳的温度烧得她头晕目眩,吐出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含义的呓语。
她只能感觉到动作更快了。
吻沿着额头细细密密地落下,最后印上小臂处的纹身,一一拂过疤痕。
叶泠用最后的理智从这个吻里辨出珍重。
急风骤雨里,她听到兰筱问她:“疼吗?”
叶泠摇头。
她不知道兰筱在问哪一个,但答案都会是:
“不疼……”
于是,吻再度侵入。
挂在帐篷顶的松果灯不知疲倦地摇晃着,暖黄色的光映着几乎要融在一起的粉和黑。
细细的银链还挂在颈间,吊坠转了一圈,不知何时又回到了该待的位置。
心口。
兰筱撑起身子,光线漏进来,金属折射出的银光刺得她眼晕。
注意到她的停顿,叶泠发出声鼻音,半阖的眼睁开,睫毛湿漉漉的。
床上的玫瑰花瓣几乎要被她们碾成泥,到处都是或深或浅的红色,和玫瑰散发出的幽香。
兰筱的目光落在同样的嫣红之上。
它不知何时也粘了半片花瓣,紧挨着一个小小的金属兰花。
叶泠眨巴眨巴眼,忽地伸手,泛粉的指尖捻起它,落下。
鲜红的玫瑰花瓣托起镂空的银色兰花,银与红的极端对比,死死印在兰筱眼底,再挪不开。
“筱筱。”
叶泠唤了她一声,尾调勾起,像一个催促。
要疯。
吊坠将掉未掉之时,兰筱红了一双眼,终于应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