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萧泽起初还徒劳地推拒了几下,但在郑枫野汹涌的情感攻势和娴熟的技巧下,身体很快便软了下来,呼吸也变得急促。空气中弥漫开暧昧的温度。
这一晚,郑枫野像是要将未来三天的份量都提前预支,又像是要通过这种方式在周萧泽身上打下更深的、无法磨灭的烙印,动作带着前所未有的激烈和缠绵,一遍遍地索求,不知疲倦。
周萧泽最后几乎是晕厥过去的,意识模糊前唯一的念头是:这混蛋……哪里是舍不得,分明是借机发泄!腰都快断了……
第二天清晨,生物钟让郑枫野准时醒来。他看着怀里熟睡的人,周萧泽眼睫上还沾着些许生理性的泪珠,睡得昏沉,嘴唇微微肿着,露出被外的锁骨和肩颈上布满了暧昧的红痕,昭示着昨夜的疯狂。
郑枫野眼神暗了暗,心底那点因为分离而生的焦躁又被抚平了些许,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怜爱和……更深的舍不得。他小心翼翼地抽出被压麻的手臂,俯下身,极轻地吻了吻周萧泽的额头、鼻尖,最后在那红肿的唇上流连了好一会儿。
周萧泽在睡梦中不堪其扰,皱着眉无意识地哼唧了两声,偏过头躲开他的骚扰,把脸更深地埋进枕头里,含混不清地嘟囔:“……别闹……困……”
这副全然依赖又毫无防备的模样,看得郑枫野心头发软,恨不得立刻取消行程。但他不能。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起身,轻手轻脚地走进厨房。系上那条可笑的卡通围裙,熟练地开始准备早餐——煎蛋、烤吐司、热牛奶,还特意切了周萧泽喜欢的水果。
食物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郑枫野将早餐放在保温板上,又回到卧室。
周萧泽还在睡,姿势都没变一下。郑枫野坐在床边,看了他好久,才不得不轻声叫人:“泽泽,醒醒,我该走了。”
周萧泽毫无反应。
郑枫野只好伸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宝宝?乖,醒一下,我跟你说句话就走。”
周萧泽极其困难地睁开一条眼缝,视野里是郑枫野放大俊脸,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想起昨晚的“酷刑”,浑身尤其是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他没好气地拍开郑枫野的手,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起床气和怨念:“快滚……吵死了……”
说完就要扯过被子蒙头继续睡。
郑枫野被他这嫌弃的态度弄得哭笑不得,心里又酸又软。他强势地把人从被子里挖出来,搂进怀里,不由分说地又是一顿黏糊的亲吻,从额头到嘴唇,再到脖颈,仿佛怎么都亲不够。
周萧泽本来就没睡醒,浑身酸痛,被他这么一折腾,烦得不行,像只被惹毛的猫,手脚并用地推他,喉咙里发出不耐烦的哼唧声,就是不让他亲。
“好了好了,不亲了不亲了。”郑枫野终于停下,看着周萧泽气得腮帮子微鼓的样子,低笑出声,爱怜地用指腹蹭了蹭他下巴,最后又重重地亲了一口他的唇瓣,发出清脆的声响,“我真走了。早饭在厨房保温板上,记得吃。我尽量提前回来。”
周萧泽困得眼皮直打架,胡乱地“嗯嗯”了两声,只想赶紧打发走这个烦人精。
郑枫野又盯着他看了几秒,眼神深邃,像是要把他刻进脑子里,最终才万分不舍地起身,仔细替他掖好被角,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卧室。
门被轻轻带上。
公寓里彻底安静下来。周萧泽几乎是秒睡过去,陷入黑甜的梦乡。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他是被浑身散架般的酸痛和饥饿感叫醒的。
挣扎着坐起来,每动一下都感觉像是被重型卡车碾过,尤其是腰和……那个地方。“妈的郑枫野!属狗的吗?!疼死我了……”周萧泽倒吸着凉气,扶着腰,骂骂咧咧地挪下床,脚步虚浮地走进浴室。
看着镜子里自己身上惨不忍睹的痕迹,他更是气得牙痒痒。洗漱完,挪到厨房,看到保温板上的早餐,心里的火气才稍微消下去一点点。
算那混蛋还有点良心。
他慢吞吞地吃完早餐,感觉恢复了一点力气,但身体依旧不适。于是干脆抱着平板窝回沙发上,盖着毛毯,看电影打发时间,大部分时间都在昏昏欲睡。
整整一天,他几乎都没怎么离开沙发,身体的不适感才逐渐缓解。
郑枫野的信息和视频电话倒是很准时,早上落地报平安,中午提醒吃饭,晚上又掐着时间问他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絮絮叨叨,事无巨细。
周萧泽起初还回几句,后来干脆就敷衍地“嗯”、“哦”,或者直接挂断,用行动表达自己对昨晚“暴行”的抗议。郑枫野在视频那头看着他懒洋洋、爱搭不理的样子,又是好笑又是无奈,眼神里的宠溺几乎要溢出屏幕。
出差的第二天,周萧泽的身体基本恢复了,但一种莫名的空虚感却悄然袭来。
公寓里安静得过分。没有了郑枫野在身边絮叨、动手动脚、或者处理工作时敲击键盘的声音,整个空间显得格外空旷和冷清。他打了两局游戏,却觉得索然无味;翻了翻手机,也觉得没什么意思。
我能吃十个
他发现自己竟然……有点不习惯了。习惯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明明之前那么多年都是一个人,这才和郑枫野厮混了多久,居然就开始觉得一个人待着无聊了?
周萧泽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百无聊赖地划拉着手机。屏幕上是和郑枫野的微信聊天界面,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今天早上,郑枫野发来的「早安宝贝,记得吃早餐」,后面还跟了个傻乎乎的笑脸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