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迫自己冷静,深吸一口气,再次仔细看向刘骁。
越看,那种诡异的熟悉感就越强烈
尤其是当他偶尔微微蹙眉思考时,那神态……几乎和他自己照镜子时看到的别无二致!
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后背。
一个疯狂的猜想不受控制地滋生出来:难道……难道刘骁他……?!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如同野草般疯狂滋长,再也无法遏制。
回到行馆后,萧子染立刻召来了擅长隐秘调查的心腹影卫。
“影,朕要你不惜一切代价,秘密调查一件事。”
萧子染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去查天朝太子刘骁的身世!重点查十五年前,天朝皇宫,尤其是围绕威远侯夫人生产前后发生的所有事情!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特别是……关于孩子被调换的传闻……”
他顿了顿,眼中闪烁着极其复杂的光芒,压低了声音。
“还有……想办法,取到太子殿下的一些……贴身之物,比如头发……朕要最确凿的证据。”
影卫领命,如同鬼魅般消失。
接下来的日子,萧子染陷入了极致的煎熬。
他一方面继续着对刘瑾热情而执着的追求,试图重修旧好;
另一方面,又被那个猜想折磨得寝食难安。
他对刘骁的态度也变得微妙起来。
探视时,他的目光不再仅仅是愧疚,还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探究、紧张,甚至是一丝……难以置信的、小心翼翼的希望。
萧子染日复一日的坚持和那些充满回忆的小礼物,并非全无效果。
刘瑾的心防在一点点被软化。
尤其是当他独自一人,看着那些熟悉的旧物时,二十年前的点点滴滴便会涌上心头
那时的甜蜜与炽热,与后来二十年的痛苦形成鲜明对比,让他不胜唏嘘。
他有时会想,如果当年没有那封被调换的信,如果他们能并肩面对一切,现在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这个念头让他感到一阵尖锐的疼痛和深深的遗憾。
但他依旧无法轻易原谅。
二十年的隔阂和伤害太深了,而且涉及两国君主的身份,岂能儿戏?
他大多时候依旧保持着冷淡和距离,只是退回礼物的次数渐渐少了。
太子刘骁也察觉到了南岳皇帝对自己态度微妙的变化。
那目光不再是纯粹的歉意,似乎多了些他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有时甚至让他觉得……有些过于热切了?
而且,这位南岳皇帝来看望他的频率似乎也太高了些。
他私下里对二皇子刘琮表达了自己的困惑:“二皇兄,你有没有觉得……南岳陛下最近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刘琮早已察觉萧子染的异常,他心中警铃大作,却不敢将自己的猜测告诉刘骁,怕影响他休养,只是沉稳地安慰道:
“许是他内心愧疚太深,不知如何弥补吧。殿下不必多想,安心养好身体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