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恩公,多谢恩公啊,这次要不是恩公,豆子可能就……就……”
她缓了口气又哭说:
“他们欺负我一个瞎眼的婆子看不住他,总是欺负他,豆子孝顺,就是被打了,也从不吭声。
我知道,我都知道,这孩子跟着我这个瞎眼老婆子受了大苦脸,要是我儿还在,要是他还在……呜呜呜!”
李阿婆哭的喘不过气,像是要把这些年的委屈在今日通通哭尽。
豆子也跟着哭,场面看的人心碎,屋里的众人也都红了眼。
“就该打死他们!”王顺意说。
谢霜白意外王哥会这么说,随即想到他也是当爹的,有了孩子的人,最看不得孩子被欺负。
谁也不想自己家的孩子被欺负,只要他们还在村里,谁都防不住。
“朱福家的最不是东西,苟蛋也是个混账玩意。”
骂人的大婶子已经从村民口中知道了详情,如今看到受伤严重的豆子更是气。
李老头看人情绪稳定了,走过去对李阿婆交待:“这是豆子的药膏,回去一天两次的搽,几天就好了,至于药,每天早饭后让他来我这喝。”
李阿婆没动,嗫嚅着嘴唇,半天才挤出: “我,我们没……”
钱还没说出口,李村医说:“钱已经给了,你们别担心。”
“这,这怎么好叫恩公……”
“我很喜欢豆子,等他好了让他来帮我干活,抵药钱。”谢霜白说。
“好,好,豆子你听见了吗,好好给恩公干活。”
“恩,我会的奶奶。”豆子软软的说。
谢霜白: “阿婆不着急,等他好了再去,我可不想使唤病人。”
“孩子没大事,今日你们先回去,明日开始来喝药,药膏别忘了擦。”
李阿婆抹了把脸,有些不好意思,拉着豆子又是一通道谢,最后被谢霜白送出李村医家,看着他们的背影直到走远。
“看什么呢。”
“没什么。”
李老头叹气道:
“我还不知道你小子,又心软了是吧,这年头可怜的人多了,你可怜的完吗。”
谢霜白没说话。
“刚刚的药钱算我的。”
“肯定算你的,我都记着呢。”
谢霜白笑:“你这老头子一点不吃亏。”
“嘿!我看你小子讨打。”
薅草去
那日从李村医家回来,谢霜白就一直等着被打的人家上门。
结果风平浪静。
这感觉怎么说呢,就像是你眼看着外面乌云密布,闪电雷鸣,已经穿好雨衣、套好雨靴,一切准备妥当要出门,结果一阵风把云吹跑了,天忽然晴了。
这就……他喵了不是。
但是眼下他也懒得管那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