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沉默,林鸣修说:“我家没装修好,乱七八糟的落不了脚。”
之后他们谁都没说话。
车辆驶出机场高速,漫无目的地开在沿海公路上,鲸落弯,椰林大道,纵横交织的椰树叶遮住太阳,林荫斑驳,海风将浪往岩石上掀,海浪撞击石壁,白色泡沫翻滚。
“停车。”柚安轻轻吐出两个字。
林鸣修没说什么,缓缓将车刹停在路旁。
柚安解开安全带,勾住他脖子吻了上去。
或许是刚确定关系,就兜头而来几桩变故,弄得她招架无力,焦头烂额,以至于她不再相信,还有什么能抓得住。等时间过去?也许时间过去之后,连吻他的冲动也没有了。
又或许,热望已经被从前那场没有结果的单恋消耗殆尽,如今再也不敢奋不顾身去爱一个人,所以才畏头畏尾。
柚安想不明白,唯一确定的是,她后悔在这些破事发生之前,没有好好跟他做一次。
令人瞻前顾后的压力之中,这个念头叛逆疯长。
骨头下,窜动着一把枯寂的火苗,林鸣修一下子将它勾起来,这是她现在唯一能抓得住的东西。
所以她吻得用尽全身力气,对手一瞬间无措,继而张嘴回应,更加认真、用力,甚至纵情粗暴地回应,让她知道,他也有一样的想法,并且压抑得非常辛苦。
但是蓦地,他还是退开了,他将她的脑袋抵在自己肩膀上,颈侧的青筋在跳。
喘平气息之后,柚安恼火地看着他,因为一向纵容她的林鸣修,明显感知到她的“计划”,却还是按住了她。
林鸣修低头看着她,手掌在她后脑。
嘴唇沾了她的唇膏,呈现不均匀的深红,眼里满溢怜惜。
“第一次吗?”他问。
柚安快被惹哭了,脸涨红,气得想拧他。
“再给我些时间吧,”他说,“我舍不得在现在。”
他的人生度过了惊蛰……
保姆车停在演播大楼的停车场,柚安在工作人员的重重保护之下,下车步入入场通道。
如今她已经有了随行团队,鉴于那次机场的事故,公司对她人身安全尤其重视,走到哪里都有保镖贴身保护。受人簇拥的另一面,是私人空间无限被剥削,这代价,暂时还能承受。
入口处等候着一堆歌迷,她们拿着应援牌,在各家歌迷之间艰难地坚守阵地。
柚安脚步不停,一面打招呼收信,最后一鞠躬,隐入门后。
节目组工作人员递来台本,她边看边让助理给歌迷买饮料送过去,嘱咐助理买减糖、不加植脂末的,顺便劝歌迷演出完不要等她。
这是一档小型晚会,有十多名歌星助阵,柚安的出场在后半段。
来之前就做好了妆造,服装师原先准备了一件红色闪钻,胸前金线秀一双翅膀的高定短裙,象征不畏谣言,浴火重生,柚安摆手拒绝,换成一件白色单肩连衣裙,乌黑长发,肩颈线条流畅舒展,宛如精心雕琢的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