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
“反正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了。”
寒光一闪,冷利剑锋已经横在谢清言白皙脖颈边。
却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谢清言心里已经一咯噔。
“文才兄,呃,马公子,你既然记得我说过什么,应该也记得你……你并没有接受吧。”
马文才抬起眼睛,注视着她,听着她条理清晰的分析。
“你不接受,我也绝不勉强,如此我们便是同窗好友,仅此而已,我做什么都不必向你请示。”
马文才拧紧眉头,咬牙道:
“我没答应你,你就跑来这种地方寻欢作乐是吗?”
“你的思慕就这么轻贱?”
何止轻贱?
简直是一文不值!
他入学以来,日子过的顺风顺水,从无一人敢违抗。
偏偏谢清言跑过来说几句荒唐话,搅乱一池春水,害的他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现在不痛不痒的说这些?
然而他虽然情绪激动,手中的剑却握的稳稳的,横在她颈侧的寒银剑刃,始终与她那纤细脆弱的脖颈保持着微不可察的距离。
一点也没有触及谢清言的皮肉。
窗外雨声渐密,敲打在碧色琉璃瓦上。
谢清言眨眨眼,道:“我来这种地方,就一定是来寻欢作乐吗?”
“心中有佛,所见皆佛。反之,心中污秽,所见自然也污秽咯。”
“文才兄觉得我是来此寻欢作乐,岂非是自己落了下乘?”
马文才简直要被她这套歪理邪说气死。
此人实在是巧言令色,诡辩功力一流。
刚刚真应该一剑杀了她。
如今给了她辩解的机会,倒让她将了自己一军,好像变成自己没道理一样。
马文才被她气的握拳,忍不住手腕一翻,剑身在谢清言的肩膀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
“简直是倒打一耙,你来这种地方,还能是为什么?”
谢清言被剑这么平平的一拍,只觉得颇有惩戒意味,倒像是被夫子用戒尺拍了一下似的。
说不上疼,只是心里有点怪,顾不得思考,一副逛窑子也是我有理的样子:
“强者能在闹市中读书,我为什么不能在风月场参禅悟道,在暗昧处见光明世界呢?”
说到最后一个字,她忽然手腕猛地一挣!
徐燕燕留下的活结在巧劲下瞬间松开!
几乎是电光火石间,谢清言身体向后一仰,连人带椅子向后倒去,同时屈起未被束缚的双腿,狠狠踹向马文才持剑的手腕!
马文才眼神一凛,反应极快,立刻回转剑锋,侧身避开了她这一踢。
然而谢清言要的就是他避开。
因为她真正的目标,是刚刚被缴械时,马文才随意放在旁边矮几上的,那柄她的随身佩剑!
云纹靴抬踢在剑鞘末端,那柄剑立时受力凌空飞起。
谢清言迅捷旋身,右手在空中一探,精准的抓住剑柄。
一声清越龙吟,长剑应声出鞘。
谢清言持剑而立,扬眉一笑:
“文才兄的剑固然锋利,可是……”
“我剑也未尝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