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羽翼未满,这个时候和别人谈生意都要被扒掉一层皮。何况是和贺深合作。
他有预感,自己这一身羽毛可能真的要保不住了。
什么沈家的二少爷,在贺深面前,他就是只被拔光毛的野鸡,下一秒就得被剁碎送进油锅,连骨头都要被嚼碎,渣滓都不剩。
可是,贺深开了这个口,他有拒绝的权利吗?
不合作是死,合作也是死。
横竖都是一死,合作也许还能死的体面一些,起码在沈家那些杂碎面前能短暂的威风一把。
深吸了一口气,沈二豁出去了!
“贺哥,您说,您需要我做什么?”
“杀人还是放火?我一定义不容辞!”
贺深言简意赅,“我条件很简单,想办法让沈宴滚出京市。”
“……”
电话那边一静。
“做不到?”
“啊不是不是!”沈煜挠头,“只是这样?”
他都做好了老死在监狱里的准备了,结果就这?
不过,他有点纳闷。
“沈宴是得罪过贺哥吗?”
他对沈宴这个人的印象怎么说呢……虽然对方私生子的身份确实让人膈应,但胜在,对方回到沈家后分寸拿捏的很好,不争不抢知进退,态度也蛮好的。
对他一直也没什么威胁,在沈家完全就是个不起眼的边缘人物。
贺深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让他滚得越远越好。”
——
小区楼下,贺深拎着东西从车上下来。
“少爷。”
闻声,他搭在车门的上的手停滞了两秒。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侧身看向来人。
对上少年阴鸷的眼神,余特助双手交握在身前,微微欠身,笑的有些勉强。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出现在这里。”
余特助哽住,“是。但是情况有些紧急,我一直没有打通您的电话,所以——”
贺深砰的一声砸上车门,转身就走。
“哎,少爷……”
话音未落,车后排的防窥车窗缓缓降下一截,露出一张苍白消瘦的面庞,“贺深。”
“……”
听到熟悉的声音,贺深背脊一僵。
身后,车门打开,余特助急忙上前搀扶住贺渊,“您身体还没恢复好,还是别下来了。”
自从贺渊醒过来,贺深就再也没有去过医院探望他,时隔三年,这还是父子俩第一次正式见面。
望着前方倔强挺拔的背影,贺渊淡淡启唇:“是请我上去坐坐,还是换个地方聊?”
猛地,前面的身影转过来,双眸怒不可遏,完全就是看仇人的眼神。
不等他说出那些不入耳的话,贺渊精准拿捏他的命脉:“我这次来,不是为了你,是为了你楼上那位江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