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进屋去,用一整夜彻底坐实他的猜测,以及两人的夫妻之实。
拥抱中,凌丙辰右脚一移,以使得站姿更稳,为了方便接下来的动作。
站得稳当,他只需要稍微躬身,一只手发力,便能把江时雨整个人单手抱起来,还能预留另一只手去关门。
在凌丙辰松开手丶即将躬身去抱江时雨的刹那间隙,怀中的江时雨却忽然松了双手,往後退半步。
江时雨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浅笑,啓口道:“夫君待我最好了,今日贴贴好满足,明日再一起贴贴哦,再见夫君~”
说罢,“吧嗒”一声,江时雨关上了房门。
凌丙辰整个人愣在门外。
屋内。
江时雨长嘘一口气,心道:“她都那麽主动,又那麽用力地回应拥抱了,今夜的分数应该也能拿到一些吧?”
凌丙辰方才在门外依依不舍,不就是为了说服她今夜同睡,贴贴涨分值麽。江时雨寻思今夜恐怕轻易不好打发,干脆提前主动一些贴贴抱抱,主动贡献分值,也好过今晚要整晚贴贴“贡献”。
江时雨心中有执念:
——古代客栈,真正的古色古香的古代客栈,她江时雨,必须,痛痛快快无拘无束地,独自体验享受一回!
甩开了凌丙辰,江时雨如同获得自由的鸟儿,在房间内轻盈舞着不知名舞蹈,身体和眉目俱是舒展轻盈,嘴里哼着轻快小调,欢欣着把屋内每一处角落看了个遍。
这一夜,江时雨体验了真正的“古代客栈”,体验了像古人一样在木桶里洗澡,在窗前遥望清冷明月,心中憧憬期待明日骑马上山的畅意,最後带着心满意足的笑甜甜睡去。
屋内的烛火渐渐熄灭。
片刻之後,窗边无声无息闪现一道声影,这道声影只停留几息时间便再度消失,泯灭与黑暗之中。
翌日。
清晨,细小的云片在浅蓝明净的天空里泛起小小白浪,空气清爽而冷冽。
江时雨坐在客栈厅堂之中,整个人如晨曦中破土而出的新芽一般充满能量,一双眼睛熠熠生辉,眉眼带笑,一派精神饱满神采奕奕。
楼道上传来脚步声,江时雨回过头来,眼眸中的光辉更明亮,她招手笑道:“夫君,你醒啦?快来吃早点!”
凌丙辰一步步走下阶梯,他脸色不太好,眼睑下方的青黑格外明显,一看就是睡眠不足的模样。
江时雨道:“夫君昨晚睡得不好麽?”
凌丙辰在桌边坐下,看江时雨那笑得没心没肺的模样,他心中就来气,袖间大拇指狠狠扣在扇子柄上,眼底藏着不易察觉的愠怒。
凌丙辰失眠一整晚,彻夜无眠辗转反侧,仅仅因为被一个问题的答案困扰着,江时雨到底喜不喜欢他?
他想了一夜没有结论,今晨见到江时雨的第一眼,他就有了结论。
他昨晚一定是被耍了!
凌丙辰生气,不仅生气自己被一个女子戏耍,更是生气昨夜莫名情动的自己,生气为了“喜不喜欢”这种可笑问题而彻底失眠的自己。
可笑至极!
凌丙辰愤愤饮下一杯冷酒,面色略显凶戾冷漠,言简意赅道:“睡的很好。”
说是睡的很好,神情中的躁怒却显露无疑。
江时雨感到莫名其妙。
难道说……男人每个月里也有那麽几天比较特殊?
江时雨一心期待着今日的策马飞奔以及狩猎场地,此时的心情是百分百的好,一点儿也不介意凌丙辰的臭脸,她欢欢快快吃了两个糕点,又让小二替她打包好两份干粮,自己背着一个提早买来的竹背篓,站在客栈门前等待凌丙辰结账出来。
凌丙辰出来後,见江时雨背着一个竹背篓,疑惑问道:“今日并非下地,为何带竹篓?而且……这竹篓哪来的?”
分明他们昨日入住时什麽也没带,更没有竹篓这玩意儿。
江时雨笑道:“今早早起床出去买的,我想着指不定上山之後,遇到质地更好的沃土或者野菜苗呢?若是运气好,便能带一些回去。”
凌丙辰无奈叹息一声。
他越发无法理解江时雨的一举一动,像是一个谜。
原本凌丙辰以为江时雨不过是对下地务农一时兴起,如今看来倒是十分认真。原本凌丙辰以为江时雨讨厌他,可江时雨却会主动拥抱他。後来凌丙辰以为江时雨喜欢他,现在看来是他想太多了。
猜不透,看不懂。
两人来到马厩处,凌丙辰一眼便挑中一匹黑色骏马,租赁马匹的老板眼瞳发亮:“大人眼光真好!这一匹是军营中留下来的汗血宝马,那可是上过战场的!”
凌丙辰冷着脸并未应话,一个擦身便上了马,而後朝江时雨伸出一只手来,示意江时雨上来。
江时雨摆摆手,说道:“我想试试自己骑马!”
凌丙辰问道:“你会?”
江时雨理直气壮道:“不会,且试一试。”
凌丙辰道:“会被甩下来。”
江时雨并非狂妄自大到一下子便能驾驭马匹,她属实是想亲自试一试。
江时雨必须承认,她就是一个又菜又爱玩的土气包,对什麽新鲜事物都感到好奇,什麽都想要亲自体验一番。
江时雨双眼微合,心中默念祈祷:“神仙爷爷,保佑我别摔太疼,保佑我多试几次就能成功上马,保佑我今日能与马儿结为好兄弟!”
江时雨睁开眼,气势十足道:“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