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出去,救我!”
“求大人,求大人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求求大人!”
囚犯们哀求的声音在地牢中回荡,然而这些囚犯才喊出没两句,随着凌丙辰距离越来越近,待到囚犯们终于看清来人是谁,杂乱的求救声当即堙灭,只剩一些极小极轻的颤音。
“……是……是他……”
“他又……”
囚犯们像看到索命阎罗王一般,无一不是惊惧恐慌之色。
有囚犯惊恐地捂住嘴巴,整个人跌坐在地;有囚犯满脸煞白,缩着肩膀狼狈往後爬;还有囚犯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呜呜咽咽求饶。
凌丙辰冷冷瞥一眼,兀自往最里间走去。
地牢尽头,两个门卫看到凌丙辰走来,均一躬身行礼,而後转身将两扇紧闭的石门打开。
石门缓缓开啓,惊天动地的哭喊声瞬间蹦泄而出。
“啊啊啊啊啊!!!”
“——救命!!”
“——救……唔啊啊啊!!!”
空空荡荡的地牢之中,凄惨的哭喊声几乎要穿透耳膜,一轮轮回荡着,听起来毛骨悚然。石门之外的囚犯们紧紧抱着自己,止不住地哆嗦。
“砰——!”
石门重重合上。
石门之外,回归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人再敢发出一声;石门之内,凄惨的哭喊声震耳欲聋。
阴冷的石牢之中,两个囚犯被死死钉在石壁之上,粗长铁钉从他们的肩膀丶手腕丶膝盖以及脚踝几处穿刺而过,鲜红血液一滴滴下坠。
被钉在左边的是一个中年囚犯,他脑袋深深低垂,浑身纵横着鞭挞的血迹伤痕,身前皮开肉绽,已然奄奄一息,气若游丝低喃着:“……让……我……死……”
“刷!刷!刷!”
左边,鞭打的声音密而狠。
右边,另一个青年囚犯正被狱守一鞭一鞭狠狠抽打着。一鞭下去便是一道深长血痕,两鞭下去打得衣衫破烂,三鞭下去已然皮开肉绽。
“唔啊——!!!”
“——救……!!”
“饶……命……!……绕——呜啊!!!”
青年囚犯一声声讨饶着,呛声哭吼。
凌丙辰置若罔闻,漠然自若地走到一簇火炉面前,那火炉燃着熊熊烈火,两三个烙铁被烧得遍体通红。
凌丙辰眉目间缠绕着阴沉沉的戾气,他拿起一个火红烙铁,踏着沉步走向青年囚犯。
青年囚犯瞳孔因惊恐而急剧颤动,囚犯撕声哭喊道:“不要!不要!求求你——”
“唔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叫喊轰然炸起,震天撼地。
另一边,那几近昏迷的中年囚犯被这一声嚎叫喊得醒过神来,中年囚犯眼眸微转,看到凌丙辰伫立在旁。
中年囚犯那充满血丝的双眼当即涌出泪花,干裂出血的嘴唇颤抖发出几个颤音:“饶……我……错……”
凌丙辰鼻息轻嗤一声,冷声道:“认错?”
“道歉有用的话,这世间何必再设什麽律法狱牢。”凌丙辰漠然回到火炉边,换取另一个火红的烙铁。
中年囚犯看到凌丙辰手上的那一只烙铁,深知下一个受烙刑的必然是自己,他用尽力气道:“杀人才需偿命,我……何曾杀人——?!”
中年囚犯胸膛剧烈起伏着,艰难喘息几声,继续道:“……陛下罔视律法,滥用私刑,天丶理丶难——”
“啊啊啊——!!!!!”
中年囚犯撕声高喊,浑身剧烈颤抖,胸膛处烙铁烙得滋滋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