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舟你……”
“这样你和我爸也不用分手,皆大欢喜。”
宋念也陷入了纠结中。
的确,于情于理都是没有任何问题的,甚至什么都不需要改变,就维持着目前这种状态就可以。
她都已经快要被说动心了,房间的宋舒阳突然高声呼喊他:“妈!妈你快进来!”
“怎么了阳阳?”她和靳舟前后脚冲进房间。
宋舒阳手里拿着她的手机,哭得比她离开之前更惨了。
“靳叔叔出车祸了……”
他们即刻买最快的航班赶回江市,靳家安是在江市与沪市连接的高速公路上出的事,车辆侧翻直接滑下高架桥,唯一幸运的就是底下是个水潭,借着水的力量缓冲了一下,没有当场死亡。
坏事都挤在一堆发生,宋舒阳经历了三次惊吓,整整二十六个小时没合眼,坐在重症病房外等候着医生的通知。
靳舟想握他的手却被他躲开。
真的出了事,他才意识到靳家安无声无息中已经在他心目中占据了父亲的位置,他已经失去一个父亲了,不能再失去。
那个总是闷头不做声,却会默默打听他的喜好,每次回家都给他带来惊喜的男人,如果就此消失在他的生命中,宋舒阳都不敢去想。
“仔仔,”靳舟声音也哑得不像话,“给我一点力量好不好,求求你。”
靳舟也在害怕。
宋舒阳慢吞吞地把手伸过去,覆在他冰凉的手背上。
上次经历同样的场景是在等靳舟出来,这次是等靳家安,他们一家好像一直都不太顺,冥冥中有股无形的力量在以这种残忍的方式逼迫他们真正接纳彼此成为家人。
医生出来了,说病人已经摆脱了生命危险,再观察两天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
宋念浑身瘫软,几乎差点站不住,流着泪说:“还好……还好……”
宋舒阳小心翼翼地问:“我能进去看看他吗?”
“对不起,暂时只有病人的直系家属可以进。”
“我是他儿子,”靳舟回头问宋舒阳,“有什么话想跟他说吗?我帮你传达。”
宋舒阳闭上眼,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他说:“让靳叔叔好好和我妈在一起。”
“那我们呢?”靳舟哑着嗓子问。
“我们……算了吧,哥。”
在进入病房的漫长路途里,靳舟想了很多。
小时候他耍各种手段逼着宋舒阳喊哥,可刚刚那一声哥,听得他几乎崩溃。
是他太贪心,又想当他哥哥,又想当他男朋友,殊不知这两种身份在宋舒阳那里是不可以兼容的。
他推开病房的门,看到床上躺着的面容苍白的男人。
医生嘱咐道:“你最多只能在这里呆十分钟,不要说让病人情绪激动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