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舟说:“我是他哥哥。”
校医挂了这通信息量巨大的电话。
靳舟来得比约定的还早,先仔细询问了一番具体情况,然后掀开帘子,看到里面烧得脸颊通红的宋舒阳。
他掀开被子的一角,心脏随之而抽搐了一下。
“怎么才穿这么点?”
十一月了,有些怕冷的人羽绒服都穿起来了,可他还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长袖衬衫。
宋舒阳又开始迷糊,连眼前的人都认不清是谁,只知道喊冷。
校医说:“裹着被子出去吧,不要紧的,回头再还回来就行,别又着凉了。”
靳舟说了声谢谢,连着被子把他整个人抄起来,抱在怀里往外走。
校医犹豫很久,还是出于人道主义出声提醒他:“直肠吸收速度快,每次事后都要记得清理,不然承受方很容易生病发烧。”
靳舟皱起眉头,“为什么会觉得我们之间是那种关系?”
“是他自己说的。”
“他说你是他男朋友。”
校医阿姨立大功!
乖宝宝的奖励
宋舒阳努力睁开灌了铅似的眼皮,入目还是一片白,他以为靳舟来接他的事是做了个梦,直到听到门外熟悉的声音。
靳舟不知道是在给谁打电话,语气很重,应该是在责骂员工,他还从来没见过靳舟对员工发脾气的样子。
他很快就挂断电话回到病房,用手探他额温,“还好,已经不烧了。”
从前习惯的关爱和温柔以待,再次获得却仿佛隔了一个世纪,宋舒阳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眼眶里又有湿湿的东西在流转。
“好啦,别一见到我就哭行吗?我长得有那么难看吗。”他曲起指尖去擦他眼角滑落的泪珠。
“饿不饿?”他又问,“去买个皮蛋瘦肉粥给你喝?”
他直起身子要走,手腕却被床上的人握住。
宋舒阳哑着嗓子,细声细气地说:“别走……”
那只手因为刚刚退烧,即使全力握紧力道也轻得像片羽毛,靳舟回过头,看到他鼻尖红红可怜巴巴的样子,心早就像棉花糖泡水那样化了。
他在床边坐下,“嗯,哥哥不走。”
头顶的吊瓶一颗一颗地吐着泡泡,曾经靳舟以另一视角盯着它看的时候,是宋舒阳坐在他床边,时至今日角色却反转过来,变成他陪着病容憔悴的人。
“仔仔,”他用手背轻抚那张煞白的小脸,“还难受吗?”
宋舒阳眷恋地蹭过他微凉的肌肤,摇了摇头。
他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