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门口,背着光,看不清长相,说话语气却比刚才那几位将他当成罪犯一样审讯的温柔太多太多了。
“顾诚,照顾的顾,诚实的诚。”
夙音总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在哪儿听过,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干脆就不想了,反而问那个负责审讯的,“你们给他用刑啦?”
看着乱糟糟的,像是用过刑,但是又没有什麽皮外伤,难不成是这个世界的什麽新法子?
她得学学,回去造福邪道。
那人笑了笑,“怎麽会,我们是守法公民。”
他之前从同事嘴里听起过三号院病人的事迹,很快就和眼前的人对了起来,看了眼院长後向她解释:“这个人是混在生鲜堆里运进来的,卸货时发现重量不对才没叫他得逞。”
能做到这样,不仅是外面有人被收买,疗养院内部也必然出了问题。
夙音:“这样啊。”
声音里是说不出的遗憾和可惜。
那人:……
她这语气,是在惋惜什麽??
在一天一夜的摧折外加被抓住的害怕中,顾诚整个人处于一种非常紧绷的状态,已经很难分辨他人的语气了。
他只知道,有人声音柔柔的,在为自己出头,关心自己是不是被折磨了。
像天使一样。
顾诚馀光关注着旁边两个人的动向,抓住机会朝天使扑了过去。
他想抓住这个唯一的救命稻草。
谢凌序没料到这人的会突然做出这种行为,几乎是他有动作的第一刻就将旁边的人护在怀中,揽着她侧身避开。
下一秒,在空中飞扑的人被两侧保安制服,牢牢压在地上。
“你想干什麽?!”
谢凌序心有馀悸,罕见地动了怒。
那两个保安用的力气很大,顾诚痛苦地呻。吟一声,断断续续地辩解:“我…没有……我只是…只是想求她…帮帮我……”
“飞扑就是你求人的办法?”
按照刚才他的行动轨迹,如果真扑上去,以夙音的体格,必然被扑倒,後脑勺绝对会磕在後面的水泥墙上。
谢凌序面上没有什麽特别的表情,但周身气压极低,眼神凌厉至极,像一柄锋利的剑,悬于高山之巅,蓄势待发。
旁边几个在谢家工作多年的老员工哪儿见过他这副这阵势,惊异地对视了一眼。
少爷什麽时候练出这一身杀气的?
夙音眼睛眨了两下,身高差距让她看不清头顶那人的表情,但是後脑勺那只稳稳护着的大掌温热有力,耳边心跳声沉稳,他的存在感极其强烈。
他在护着她。
这一刻,她终于体会到了田筱当年那一计策的威力。
真的,超爽!
真想让那位超脱凡俗的正道之光看看,自己这张脸紧张护着邪道妖女的样子。
嘻嘻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