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谢凌序已经说完了那些话,安静地守在床边,目光细细描募夙音的脸,缱绻又饱含爱意。
田筱和顾祁安对视了一眼,似乎他们进来的不是时候。
田筱见证过他们的来时路,语重心长地说:“院长,虽然不知道你们……少宗主!”
她一声惊叫,霎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病床上。
苍白憔悴的人睫毛微颤,在周围人的注视之中,缓缓睁开了眼睛。
刚睁眼,目光还有些许迷离,渐渐地才聚焦,又顺着手上的触感,看向了离自己最近那人。
谢凌序还未来得及收起眼中的惊喜,不期然的对视中,手忙脚乱握紧了她的手。
与前两次相比,这次她的神情格外平静。
“你有什麽想对我说的吗?”夙音问。
谢凌序微怔,下一瞬转变成了狂喜,她愿意和自己说话了!
其他人互相看看,知趣地再一次离开了房间。
真正面对面,谢凌序说不出那些话,“对不起,我以前把你当成了杀父杀母仇人的弟子,一次次针对追杀,即使到这个世界,一开始也没有放弃复仇,所以隐瞒身份。”
“我无法否认开始时的欺骗和戏耍,但是後来的真心,绝对没有作假!”
夙音恢复了一点力气,平静地将被他握住的那只手抽了出来,“道不同不相为谋,谢凌序,就当一切都的没有发生过吧。”
这句话就像一盆刺骨的冰水,当头淋下,谢凌序一腔欢喜瞬间变成了无数根针,狠狠插进他的心脏。
他听见了自己发颤的声音,“……什麽是没发生过?”
夙音的声音冷静而残忍,“你是院长,我是病人,别的什麽都没有发生过。”
“……”
“不可能。”
留下这三个字後,他近乎落荒而逃般离开了。
屋外等候的人涌了进来。
“少宗主!”田筱扑了过去,抱着她的手痛哭,“少宗主,对不起,早知道我就不走了,多一个人在或许你就不会这样了呜呜呜……”
夙音摸摸她的头,环顾四周,终于露出了这些天以来的第一个笑容,“都回来啦,都痊愈啦。”
“早知如此,当时说什麽也该把你一起带走。”刚说完,傅宴就吩咐助理去做相关安排。
这一次必然带她走的架势。
夙音没有阻止。
屋内其乐融融,屋外气氛冰冷。
谢家的人大气不敢喘,小声汇报:“少爷,已经确定了飞机坠落的具体方位,这两天打捞队就会把那个东西带上来。”
谢凌序隔了很久才颔首,说的却是另一件事,“守好停机坪,没有指令前,谁都不许出去。”
“是。”
之後的两天,夙音恢复的差不多了,可以自己下床。
谢凌序来过几回,每一次她旁边都有其他人,而她和他们一起,称呼他院长。
比之前那种决裂,更令人绝望。
谢凌序无法参与他们的话题,每一次都是被冷落和无视,还有隐隐的排挤。
他却一次又一次上门,哪怕是坐在无人问津的角落,能看到她就好。
“舔狗。”次数太多,以至于季清清看见他就烦。
顾祁安和田筱齐齐摇头,“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院长啊院长,曾经的你可知道自己还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