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绝不可能!”溪烟棠下意识喊出声来,紧接着嘴里的话便倾泻而出,可在看到来人时,声音蓦然消了下去,如散尽的霞光,“心悦他……”
书禾没听清她的话,只瞧着她这般怪异的心惊,又面色红晕,便担心询问,“小姐这是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啊──”溪烟棠略微尴尬地笑了笑,“没有……”不过瞬间,溪烟棠猛然眨眨眼疑惑道:“书禾?”
“你怎么回来了!”
不看到人溪烟棠还想不起来,今日光顾着走了,自己却将书禾落下来,却没想到这丫头好好回来了?
她惊讶地围着小丫头转转,上下打量一番才问:“她们没对你怎么样吧!有没有受伤?”
一双手臂被溪烟棠拿起有放下,书禾笑了笑,轻声道:“小姐,奴婢没事!”
“那……”
书禾:“是世子派高德将奴婢接回来的,小姐不知晓吗?”
抬眼间,杏眸里映着远处江春漾拉着柳如荫交谈的身影。
午时的话再次如钟鸣破梦般地冒了出来。
被人惦记是件难得的事,他惦记你,说明他把你放在心上了。
“他将我放在心上了。”溪烟棠不自觉喃喃。
“什么?小姐你说什么?”书禾的话语声愈来愈小。
纤长的睫羽盖过杏眸,浅色的月从山间升起,银灰像是揉进了眼里一般,璀璨又明亮,也将曾经儿时灰暗而潮湿的谷地洒满,终于生出了春意。
她自己都将书禾忘记,可江春漾却记得。
愣怔的须臾,书禾一直歪着头看。
她似乎发觉,今日的小姐,不是一般的怪。
江春漾与柳如荫在得知江父江母未归的空档,失望地折了回来。
柳如荫低垂着蛾眉,本想着这会还不算晚,同苏青芝联络友情,可天不遂人愿,她的想法落空了,心底也空落落的。
江春漾在一侧安慰她,“岳母不必多想,娘与爹今日是出城迎接表妹与兄长,许是春日雨水多的缘故,路上泥泞耽搁了呢。”
柳如荫失落地点点头,“你说得对,那岳母便回去了。”她还不忘嘱咐,“棠棠就是口是心非,她这么多年都是如此,你多多担待,莫要被她的话语伤了心。”
闻言,江春漾勾唇一笑,眼里皆是坦然,“我知晓的,儿时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也不差这几天。”
他话语刚落,溪烟棠就迎了上来,神色稍有些不自然地问:“怎么回来了?娘与爹还未归么?”
散落的微光落在少女脸上,睫羽颤动。
书禾这时候提道:“小姐,王爷和王妃还未回。”
闻言,溪烟棠就明白了意思,不过刚要开口的功夫,江春漾的话率先接上来,漫不经心,“还叫小姐呢!都成婚几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