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琉七推了推鼻梁上没有度数的圆框眼镜,目光在他长久没有修理过的头发上瞥去一眼。
继续严肃地说:“你能考多少分,跟我能拿到多少钱息息相关,总之以后我会监督你的,四姐。”
“……”
付琉七握住门把,贴心地帮他关上房门,同时也隔绝了男人的怒吼。
“迟!川!祈!”
迟川祈在楼下刚把早餐端出来,就听见这么一句,缩了缩肩膀,看着走下楼的付琉七问,“你还真当他面喊啊?”
付琉七一脸无所谓,“谁让他叫我奇数的。”
“你怎么不叫他偶数?”
“那不行,显得我跟他一对似的。”顿了顿,特意补充:“反正他一会儿下来收拾的人是你。”
因为把这个外号告诉她的人就是迟川祈。
听说在付流司的网吧里,每一个网管、常来的熟客、甚至包括清洁工都有一个被人叫习惯了的花名。
作为网吧的一吧之主,付流司的花名不太固定,全看认识他的人怎么喊,经常出现四哥、四老板、老四混着叫的情况。
到了冬天,付流司头发长了点,他又经常懒得去理,加上他的衣柜开始出现一些不是他自己买的好看衣服,高冷硬汉逐渐往迟川祈的方向发展,就又多了个“四姐”的诨名。
在网吧那个三教九流混杂的地方,大家随便叫叫也就算了,被她这么一叫,付琉七估计今晚付流司就得去把头发理了。
十来分钟后,付流司踩着拖鞋下楼,身上还是那身睡衣。
路过餐桌,随手用叉子扎了根付琉七盘子里的烤香肠咬进嘴里。
付琉七不满地看着他:“你能不能去换身衣服?”
家里早已经开始供暖,他这么穿倒也不冷,就是看着很没有学习的氛围。
付琉七冷漠地摇了两下头,然后进了厨房。
没过一会儿她听到了慌张的衣料摩擦声,紧接着迟川祈“嘶”了一声,“付流司你往我衣服里放了什么?”
“医用冰袋,帮你认清谁才是这个家里的食物链顶端。”
付琉七咬着筷子,往后蹬了蹬椅子,向厨房里张望。
刚好看见迟川祈微微低着头,表情痛苦。一手撩起卫衣下沿咬进嘴里,一手胡乱地把打底衣从裤腰里抽开,两包冰袋随即从衣服里掉出来。
很显然他被付流司往衣领里塞了两包冰袋作为对“四姐”的报复。
但这会儿并不是可怜他的时候。
付琉七一边想迟川祈这体脂率可真够低的,可能得有个位数了。一边打开手机搜索裤沿上带有clavin灰色刺绣的牛仔裤是什么牌子。
那牛仔裤还挺潮的,她在想要不要给付流司买一件。
一分钟后……
她把搜索记录和手机后台都清理掉,低头闷不作声地咬着她碗里的煎蛋和煎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