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琦离开后,付琉七正要回班,突然看到一道高挑清瘦的身影,背对着她正在饮水机前接水。
有两个同学在他后面排着队,付琉七没有上去跟他搭话,一边往班里走,一边想也不知道迟川祈听见了没。
应该没有吧。
毕竟离得还挺远的。
“我好像被刘艺的小团队排挤孤立了”这种说起来又矫情又柔弱、而且还特别莫名其妙的破事儿,她不太想让迟川祈知道。
他一旦知道了,她哥也离知道不远了。
哪怕付流司说过以后再被欺负先告诉他,付琉七也没法做到真的坦然地向他求助。
况且这回只是女生之间普通的小隔阂,摩擦都没摩擦起来,并没有真正影响到她。
所以付琉七跟曲琦说,不管她们了。
她就连刘艺排挤她的原因都懒得去搞清楚。
毕竟讨厌一个人的话,对方不管做什么都会讨厌的,哪怕只是呼吸。
就算想管也没有用。因为孤立和排挤这种冷暴力,很多情况下是没有证据的。
说白了就一社团,付琉七也不是很在意,只是稍微有点不爽,心说刘艺真要看她不爽,还不如直接约她打一架。
她包赢的。
付琉七回到座位没一会儿,余光瞥到迟川祈握着水杯坐下后,直接翻开了练习册做题,倒也没有什么特殊反应。
那应该就是没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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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付琉七还是照常去广播站念稿。
有了曲琦的提醒,她留了几分注意力在人际关系上,很快发现广播站的老成员们,工作上必要的话还是会跟她说,只是不跟她闲聊了。
一有空闲,都聚集到了刘艺和丁静秋身边聊天扯屁。
付琉七路过时,听到他们在讨论刘艺价值四位数的手表。
“是我舅舅送的,他把我当亲生女儿一样,对我特别特别好。”
她也就听到这么一句,没继续听,坐到话筒前读稿子。
广播结束后,刘艺点的下午茶也到了,几个人正在热闹地分饮料和小蛋糕。
其中也有曲琦的一份,只是她忙着画班上的黑板报,好几天都没过来。
确实是,只有她没有。
付琉七远远看了一会儿,突然想到——
虽然桌上的这些吃的喝的对她来说都毫无吸引力,但站在别人的角度来说,这会儿她形单影只,游离在热闹外,看着就像是个可怜蛋。
付琉七一边琢磨着自己以后是不是得带杯菊花茶来,一边放下稿件,先去了趟广播站旁边的厕所。
这个厕所很小,里边只有并列的三个隔间,对面是镜子和洗手池。
这会儿,三个隔间门全都关着。
付琉七刚进去,廉价的香薰混合着刺鼻的消毒水味儿钻入鼻腔,她被熏得有点想吐,于是又出去了。
也没有走远,就在门口那个拐角等候。
没多久,里面传来了冲水关门的动静。
连同熟悉的声音、以及她的名字一同响起。
“话说,今天广播开始前,你俩有没有发现付琉七往我手上看了好久?”刘艺问。
付琉七脚步一顿,不打算进去了。
抱着臂,站在门口静静地听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