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流司,男,18岁,在三江市一所私立学校读高三。
照片上看着挺高,一米八左右,麦色皮肤,利落短发,狭长眼眸。
长得还不赖。
付琉七坐在三江南站西出口的花池边,对着手机第二十八遍默背完亲哥的基本资料后,终于,手机“叮咚”一声。
却不是她在等的消息——
妈妈:【七七,哥哥接到你了吗?】
接个屁。
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小时,别说付流司的人影,她连付流司的一条短信都没见着。
这人对她不重视到仿佛要接的不是他同一个妈生的妹妹,而是个刚到菜鸟驿站的货物,什么时候闲了什么时候来取就行。
付琉七一方面挺想揍他的,一方面也能理解他一点。
他俩是亲兄妹没错,但实际一点也不亲。
十年前,蒋媛和付海东离婚,蒋媛带着她南下打拼事业,付海东带着哥哥北上回老家做小本生意。
刚开始穷,通讯也不便利,两边压根不联系。
等有钱以后,蒋媛和付海东又变得忙碌起来,说不了两句。
接通的视频电话最后往往会交到他们兄妹手里。
她看着哥哥那张冰块脸,冻得说不出话。
付流司等了三秒没声音,直接挂断视频。
……直到去年,蒋媛确定要出国读研,没有多余的精力照顾她,干脆把她送回了三江市老家。
付海东出差,安置她的活儿就落到了付流司身上。
不想耽误蒋女士的学业,付琉七敲下三个字。
67:【接到了。】
电量就剩13%,付琉七不敢浪费,摘了耳机关了歌,最后一次给付流司发了自己的定位和周围的照片后,开启省电模式。
世界一下变得喧嚣起来。
“我操!”
旁边的吼声把她吓一哆嗦。
扭头一看,两个男生蹲在她约摸两米外的地方看手机。一个板寸头,一个染黄毛,应该跟她差不多年纪,看上去也是在等人。
离她最近的板寸一脸愁容:“惨了!我分到了太岁他们班!他带过的班开学必收假期作业。”
“惨个鸡毛,离开学还有一星期呢。”黄毛看着比他还愁:“我才是惨了,跟我哥分到一个班。”
“卧槽你跟我们宝钏大小姐一个班?羡慕哇,开学肯定有很多妹子去你们班门口堵人。”
“又不是来堵我的。”黄毛摸了摸自己的脸,“虽然我也挺帅的吧,但跟校草比确实稍逊一丢丢。”
听到这儿,付琉七悄悄抬头,端详了一下黄毛的长相。
三秒后她在心里呃一声。
没说黄毛同学丑的意思。
但这位听上去不知道姓王还是姓薛的“宝钏大小姐”都当一校之草了,要是只比这张娃娃脸略好看那么一丢丢。
那其实也没有评校草的必要了。
板寸盯着黄毛的脸,半晌才说,“……这他妈逊的哪里是一点啊?而且你惨个几把?跟你哥一个班,以后抄作业不愁了,行走的标准答案。”
“这他妈哪里不是一点?都是一张嘴巴两只眼,小时候还有亲戚说我俩站一块儿难以分辨呢,能差多少?”
“……你家亲戚是不是讨好型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