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喝醉啦?”她凑近了一点,杏眼里都是关切,“你要不要去睡觉啊?”
“不用。”捏着水杯,他嘴角含笑,一动不动。
“所以你的想法是离婚?”调解员的声音在房间响起。
“离!”电视里儿媳妇点头,一脸愤怒,“我真的是无法过了!”
“可是俗话说,家和万事兴。”调解员说,“你们还有孩子,孩子这麽小,离婚了他们怎麽办?老公呢,老公你怎麽说?”
女孩又转头去看电视,屏幕对准了一个男人。男人一脸不耐烦地转身走开了,留给摄像头的只有一个背影。
接下来是画面,是调解员和婆媳俩谈话的画面。最後镜头拉近,是婆婆一脸愤恨媳妇一脸冷笑~调节员把她们俩的手拉在了一起。
此刻话外音响起:“根据调解员两个小时的调解,儿媳妇淑芬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婆婆招娣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为了孩子,为了这个家,她们决定言和,重归于好,在幸福的道路上,继续走下去。”
“阿西吧什麽鬼!”
女孩不能接受这个结局,拿着叉子把点心戳了一块送到嘴里了,又骂,“这什麽调解员啊!三观不正!过不了还要强行摁一起,这是什麽鬼调解!”
沙发上的男人呼吸沉重,皱眉看向了电视。
“好神经哦。”
女孩儿还坐在沙发上。她好似没有戒心,穿着睡裙,就坐在他身边一米的地方。绿色的睡裙随着她坐下已经自动缩到了她的膝盖上,露出了小小一截大腿,白得诱人。女孩一边拿着叉子吃点心,一边还在皱眉骂,“这一家都是神经病吧,什麽鬼!最有病的就是那个调解员,简直就是有大病!”
男人靠在沙发上,终于闭上了眼,呼吸沉重。
“何成哥?何成哥?哎呀你没事吧?”
沙发微微动了下,过了几秒,耳边有声音响起。额头上很快贴上了女孩的手,温温软软。她似乎是凑了过来,还在看着他的情况,说话的气流暖暖的拂过了他的额头和脸颊,“你怎麽了?是不是想吐啊?”
“你额头好烫诶。是不是发烧了啊?”
男人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清香一点点沁人心脾。
有戒心,聊胜于无。
有些傻,傻气十足。
和年纪,完全匹配。
他皱眉闭眼,热汗如泉。
要——做个好人。
鼻尖似有沐浴露的清香,那温热已经靠近,有一只手开始拉他的胳膊。
“哥你要睡就回卧室去睡吧,”胳膊有力气在拽他,旁边的声音在嘀咕,“还是你要在客厅睡?哥你身上酒味真的好重诶,你今晚到底喝了多少?哎呀你天天喝酒——我爸就是喝酒喝走的你知不知道?我老实和你说哈,哥你还这麽年轻,真的要少喝酒,容易肝硬化。”
男人睁开了眼睛。
女孩就在面前,手里还在拽着他的胳膊,嫩得诱人。白胳膊白腿都在旁边。看见他醒了,她用了更大的力拽他。
顺着她的力道,他终于站了起来。
于是她就看起来,更单薄了。
好像才只到他胸口。
她拽着他的胳膊,拉着他,往卧室的方向去了。
一步。
一步。
又一步。
“彤彤。”路过了第二间客卧的时候,男人呼吸沉重,突然站住了脚。
“嗯?”女孩看他。
“你——不要扶我去卧室。”
他站在原地,喉结滚动。她在旁边擡头看他,一对杏眼那麽的美。沸腾的热血甚至都已经让身上出了一层薄汗。他低头看她,神情叵测,声音沙哑,“不要扶任何一个男人去卧室。”
“哪怕我是哥哥,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