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是资本家不仅要牛马的肉体,还要融合掉牛马的灵魂一样。
“您等我再想一想。”
姜彤还是不敢收这麽贵重的礼物,她只是笑,“我主要是过不了自己那关。”
“那你就当是,这是我给你的年终奖。”男人坚持把盒子推给她,他看着她漂亮的脸,视线从她雪白的脖颈上滑过,“你对公司的付出,大家有目共睹,这是我个人对你的奖励。”
这麽一说,好像又可以收了。
甚至还“不收白不收”。毕竟牛马和资本家是天生的敌人,薅资本家的羊毛就是扩大无産阶级的胜利。大圆五号牛马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了盒子,低声说了谢谢。
手臂有点抖。
她从来没有收过男人这麽贵重的礼物。
资本家笑了笑。
“我马上要去一趟美国,”他又说,“我知道你肯定不愿意和我一起去——不过我还是要问,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看见牛马摇了摇头,他喉结滚动,盯着她的脖颈,“所以,我们电话联络好了。要接我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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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一个寻常的周末。
Tony去了美国,却又每天给她打着电话。一天十分钟。时间都选在他的早上她的晚上,她恰恰下班的时候。
两个人也没聊什麽,左右东拉西扯。
陈大话事人也一如既往的繁忙。不忙的时候他一周争取来看她两三次——姜彤偶尔也会去鹅城。不过这周两个人没有约会,陈董事长进了京,既有公事,也要去看“儿子”。
这趟来了申城的,是话事人的母亲,刘女士。
带着一个小男孩。
刘女士对申城很熟悉。
所以姜彤没有当导游的意思,她接到了刘女士的电话,只是找了一家咖啡店,请刘女士喝了咖啡。
“怎麽不见你常去鹅城逛逛?”刘女士端着咖啡,看起来神色还好,“我们一家,可都是盼了你很久了。”
姜彤笑了笑。
“我也偶尔去鹅城的。只是我在这边上着班,也不好到处乱跑。”
其实陈杰离婚也才半年,“盼了很久”这种话,真的不好提了吧。
“平时周末有空,也欢迎可以去我们那边看看。”刘女士摸摸孙子的头说,“阿杰平时在家,也念了你太久,那回还和我们说,想把公司搬到申城来呢。”
“我让他别搬。”姜彤只是笑,“影响太大了。”
她看了看这个小男孩。
小男孩不过七八岁,也在看着她,和陈杰倒是有一点像。有奶奶在的时候,小朋友是安静的。不过在刘女士起身去洗手间的时候,小男孩突然瞪她一眼,低声骂t了她一句狐狸精。
姜彤坐在椅子上看着这个孩子,面无表情。没有笑,也没有说话。
刘女士很快回来了。
姜彤也没有提刚刚的事情。她又和刘女士聊了几句,甚至还一起吃了个晚饭。
告了别。
回到家的路上,她等着红灯,突然想起了什麽,又掏出了手机看看。里面月光的微信还在,头像那麽鲜活。
这才是她儿子。
血脉相连的孩子。
“我妈来过了?”
等男人再次来了申城的时候,是姜彤去接了他。这回可没了东富系那阔绰的排场,男人老老实实的上了她的奔驰,嘴里还在说,“我和她说,让她别急,等我回来再说。”
“结果她那天突然和我说已经和你吃过饭了,”男人侧头看她的脸色,“我不知道她在急什麽。”
“阿姨人很好。”
姜彤只是这麽说。
“那你看什麽时候跟我去一趟鹅城,也见见我的爸爸和舅舅。”陈杰看了看她的脸色,又说,“咱们俩也老大不小了,要不,干脆今年就把事儿办了,把证领了,嘿嘿嘿。”
姜彤笑了笑。她脑子里面闪过的,却是那个小男孩仇恨的脸。
“我不想结婚。”她突然叹气,做了决定,“我是不婚主义。”
她可以理解男孩的仇恨,但是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