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霄:“他说得不对?我倒觉得他说的还是有一两分道理的。”
丹姝摇头:“莲方自己就是个求而不得的痴人,他懂什么?小心被他带沟里去,谁的你都别听,你得听我的。”
玄霄被她逗笑:“那我与你行走坐卧皆在一处你不嫌腻?”
“好好好,试探我?”丹姝拽住他的手腕占便宜:“那我把你兜在袖里,去哪我都带着。”
“因为我长得美,天姿国色?”
“还说自己躲开,明明就是偷听了!”
玄霄瞥了她一眼:“难道不是?”
“一点点吧,”丹姝伸出手,拇指食指比出一小段距离:“我毕竟是神仙哪里有那么肤浅,还是很注重内涵的,与你的容貌无关。”
话音刚落,玄霄忽然变了个形貌。
丹姝盯着他骤然变粗的眉眼和壮硕如小山的身形,嘴角抽了抽,半晌才憋出一句:“你这是……?”
玄霄挑眉,就连嗓音都变粗了:“这般样貌,可还入得了神尊眼?”
丹姝伸手戳了戳他的脸:“我跟赤鸢说那番话是故意气他的,你还真往心里去了?”
玄霄别过脸,有些不自然:“谁往心里去了。”
“哦?”丹姝故意拖长了语调,伸手揽住他粗壮的腰,这手感实在算不上好,叹道:“那便这样吧,往后你就以这副模样陪我,只不过以后你在我眼里就是个粗笨的男人了。”
这话刚落,玄霄周身灵光一闪,已变回那绝世容颜的模样。
他伸手与丹姝十指相握,声音闷闷的:“不行。”
“怎么又不行了?”
玄霄凑过去,鼻尖蹭了蹭她的脸颊:“你只能看我原本的样子。”
粗笨的样子还是忘了吧。
鞭刑
略枯萎的树冠在天幕下耷拉着。树下的阴影里,防风氏族人一个个面如土色。
防风汜坐在一块青石上,掌心摊着一捧盘结的土块。
碾了又碾,那些土块才终于簌簌从指间漏下:“怎么如此干硬?”
“好几个月没雨了,能不干吗。”
“这土硬得邪门,锄头下去都得多凿几下,”族人望着脚下土地,忧虑万分:“来年春苗要怎么扎根破土,地怕是要荒了。”
自踏入这片荒渊,防风氏便没一日安宁,他们得和那些盘踞此地的妖兽争抢每一寸尚有生机的土地。
留山那头有一只九婴,长着九个头,嘴里能喷出烈火,时间一久便凝成遮天蔽日的灰烬。
把本就稀薄的天光和雨水挡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