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若不能除了顾掔,死?的就是?自己?了,这次,皇上必须赢。正当他思索计策时,杜雀求见。杜雀,皇上姜乾的表妹,这时姜乾哪有时间见她,准备打发了,心腹劝道:“杜翁主对周室一心一意,又聪慧,说不定,有铲除顾掔之计,欲献给?圣上。”姜乾传杜雀,杜雀进屋,直言:“丞相准备剪除宗室,皇上当如何?”皇上把计策与杜雀说了,杜雀沉思片晌,说道:“我得到消息,皇后着郡王陪乾锦翁主看望宁王,这定是?顾掔的奸计,我们必须破坏。”皇上说道:“你有何计策?”说道:“我这边劝服翁主,不去宁王府邸。”皇上说道:“若不成呢?翁主若不听你的,如何?朕听侍卫说,翁主已答应郡王,今日往宁王府邸。”杜雀说道:“陛下放心,我一定阻止翁主去宁王府邸,若无?法劝说翁主,我只好对皇后下手,丞相这般猖狂,便是?仗着女儿是?皇后,表兄你不也打算废后,您令立别的妃嫔为皇后,不就是?为了对付顾掔,表兄放心,这次我一定会?得手,顾掔那老贼已决心剪除宗室,再不反抗,咱们周室的江山就落在他手中,咱们宗室各家也不能活命。”
却说二郡王这里,翁主主动提出去宁王府,忱鸯却不知该不该答应。根据北周当前的局势,以及之前翁主推说身子抱恙,不去宁王府,忱鸯能够猜得出,去宁王府,一定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至于去宁王府会?造成怎样的局面,忱鸯不十?分?清楚,却隐约能够猜到,一定对翁主不利。
忱鸯情思惘惘,待转醒时,立在皇后寝殿门口?多时。她来皇后寝殿,原是?想跟顾婤姐姐说说话的,想问问,要不要陪乾锦去宁王府。她正思索的时候,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那可恨的李妩玄了,她鬼鬼祟祟的,匆匆忙忙地?往皇后寝殿来,不知有何居心。
忱鸯跟过去,看见李妩玄跟女侍卫密谋。那妩玄说道:“这是?毒药。”那女侍卫说道:“哪里来的毒药,你拿毒药做甚。”妩玄道:“是?丞相给?我的。”侍卫紧张道:“丞相何意?”妩玄道:“别紧张,让我拿给?皇后吃的。”躲在暗处的忱鸯,听闻此说,紧张地?盯着李妩玄,只见她手里拿着一个?小瓶子。听那女侍卫惊诧道:“什么?丞相何意?”妩玄说道:“我也不知道,丞相吩咐说,待皇后陪郡王与乾锦去看宁王府邸之时,给?皇后服下此药,不可让她知晓此事。”这的确是?丞相的吩咐,用的是?苦肉计,给?宁王定一个?谋害皇后的罪名,这件事不能让顾婤知晓,若顾婤知晓,不会?配合此计。
李妩玄往皇后寝殿去,忱鸯便躲在暗处,思量把这件事告诉顾婤或是?把药调换了。这李妩玄到皇后寝殿没一会?儿就出来了,往别处去了。忱鸯待妩玄走远了,从暗处出来,至皇后寝殿门口?。
女官瞧见郡王立门首,上前施礼相迎:“郡王找娘娘,怎不屋里坐?”女官心窍灵巧,一面簇拥郡王屋里去,一面着侍女进屋通传,女官领着郡王进屋,外间榻上坐,着侍女服侍,自己?里间奏请皇后。时,皇后书案前静坐,听说二郡王来,皇后起身梳妆,略略梳头,披外袍,来外间,局脚榻里坐。
初次进宫,顾婤也是?坐在榻上,彼此之间隔着屏风,忱鸯没看清皇后的样子。正思量时,听得皇后淡淡地?说:“你们都下去吧,备些吃的来。”少倾,侍女端上来茶点?。
便是?两人隔着屏风,一个?高高上座,着绯色长裙,青丝披散,清寒不语,一个?旁边侍坐,着深青色袍衫,玉冠束发,默默饮茶。
侍女端来了茶点?,视线略略溜了一圈,看见各色的糕点?,忱鸯见过精致的糕点?,准许出门的时候,阿娘领着她到大街玩,街市真个?热闹,鳞次栉比的茶楼,背着竹篓的卖货郎,凭栏的美人儿,还有各色的美食。在相府,忱鸯也见过好吃的糕点?,丫鬟们手里捧着食案,从廊庑下穿过,忱鸯躲在墙角,桂花香扑鼻,她不羡慕那些好吃的东西,阿娘会?做各种好吃的。顾婤给?她糕点?吃,又是?不一样的感觉,忱鸯觉得是?很幸福的事情。跟前的盘子里有花糕,她便捻起一块,小口?吃着,吃了花糕,又饮茶。
侍女端来茶点?,便下去了,屋里只有顾婤跟郡王,十?分?安静。
顾婤听得屏风的那边,郡王拿起杯盏,发出清脆声响,只是?听她的动静,便叫顾婤心内紧张,仿佛可以想象到,她修长的手,紧捏杯盏,指骨弓起,指节泛白,莹润凉薄的唇瓣,碰触杯盏,茶盏是?玉质的,温润通透,便像她温润清冷的玉肌。
思及于此,顾婤的眼前闪过一副画面,少女凉薄的唇,凑近她耳边,温热的气息一缕一缕扑洒在耳边,肌灼肤颤,清凉的唇,有一下没一下的,碰触她耳朵,若有似无?的,摩挲她脸颊。而使得顾婤心跳狂乱,心神荡漾。
听得她呷了一口?茶,那花茶清澈透明?,定把她的唇瓣润得清亮亮。顾婤眼前旋又生出一副画面,便是?,少女跪坐在自己?跟前,自己?眼里映着她凌冽的五官,凤眸漆黑幽深,眼神阴鸷,紧紧盯着她,薄唇微微勾起,顽劣地?低笑一声。
大手抬起她的下巴,薄唇凑近她的唇,唇色水润清凉,亲上来,柔软却凉薄,温润却霸道。不只是?心跳了,身子都颤抖了,却也叫她猛然清醒过来,心跳如鼓,只恐心跳声叫她听了去,越是?克制,心跳越发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