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衍眼眶潮湿了。
他这么多天的逃避,远离,在迟书誉那里不过是抵触和嫌厌,可他从来没有这个意思。
“我喜欢他,快十年了。”迟书誉闭上了眼睛,有晶莹从眼角滑落,“我以为我会喜欢他一辈子。
“可我真的没想过,我给他了这么大的压力,让他连待在我身边都是痛苦。”
宋时衍愣住了,他也没想过,自己的逃避,会给迟书誉带来这么大的伤害。
怪不得,他找到一半,就不找了。
其实并不痛苦。
宋时衍耷拉下脑袋,迟书誉是一个挺好的饲养员,虽然不给他吃鲜肉调料,不喜欢小猫,但还是扎扎实实将他养得很好。
当猫的时候,他很乐意,很开心待在迟书誉身边。
他拿爪子蹭迟书誉的手,漂亮的猫眼睛里带上潮气,又拿脑袋蹭迟书誉。
沈之其贱兮兮地凑上来:“你这猫,看得我都想养一只了,对了,绝育没,看起来也到年纪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宋时衍一爪子抓到了沈之其的脸,把他的眼镜薅了下来。
这货六百度近视,眼镜一摘跟瞎了一样:“不就是问你绝育没吗,这是为了你的健康着想。”
“下周带他去做。”迟书誉扫一眼怀里的猫,又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这么一会,一瓶酒居然已经见了底。
“这么快,你家猫这么聪明。”沈之其捡起眼镜,顺嘴开了句黄腔,“没享受过快乐,就失去了,他会不会恨你啊。”
宋时衍愤而点头。
就是啊,他还没享受过猫生幸福,怎么就能这么果断地对他的下半身下手?
残忍,暴虐,无道!
“我管一只猫恨不恨我干什么?”迟书誉觉得莫名其妙,手指在茶几上敲了敲,“等过段时间我就把他送走了。”
宋时衍被当头一棒,若说他一开始赖上迟书誉,只是想给自己找个家,能勉勉强强活着,但他在迟书誉身边待了小半年,早就习惯了。
他还以为,迟书誉会养他一辈子呢。
沈之其显然也很意外,他正要开口,就被一个女声打断了。
赵蔓茴刚刚没从迟书誉这讨到什么好处,拧着眉踩着高跟鞋走了上来,对着迟书誉敬了杯酒。
人家礼貌地来,再冷脸就有点不懂逢迎了,迟书誉倒上半杯酒,和赵蔓茴碰了杯:“赵小姐还有什么事吗?”
这女人笑也好,骂也罢,迟书誉都唯恐避之不及,简直要怕了她。
赵蔓茴抿唇,打开手机,划到了一张照片,递给迟书誉看。
“是他吗?”
迟书誉本来只想回一杯酒,早就喝干净了杯子中的酒,不想搭理赵蔓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