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衍没料到,迟书誉会给他准备一个单独的房间。
这待遇感情好呀。
迟书誉弯腰将盘子放到地上,转身将猫推进了书房。
他的意思不言而喻,让猫想办法把他的狐朋狗友带到隔壁。
宋时衍心领神会,快速跳到书桌上,叼起仓鼠往下跳,鹦鹉比仓鼠聪明,见状扑闪翅膀跳下书桌,一步一顿地跟在宋时衍后面,托着尾巴去了隔壁。
鸟和仓鼠对于吃小米没有任何意见,不一会就把瓷碟里的小米吃完了。
迟书誉抓的那把小米可不少,眼瞅着能有宋时衍每顿的猫粮多。
但他又不吃小米,只能站在一旁干看着,饥肠辘辘——迟书誉给他准备的猫粮全都撒了,他吃不上。
他望眼欲穿地看向干净的瓷碟,叹了一口悲伤的气,然后闻到了一股甜腥的鱼香。
一只指节分明的手伸到了他的面前,手里是一根细长的猫条。
宋时衍不太吃鱼,试探性地将鼻子凑上去嗅闻,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头,舔了舔挤出来的猫条。
好香啊。
猫猫享受般闭上了眼睛,一点一点将猫条舔干净,接着意犹未尽似的顺着手指看向迟书誉:“喵喵。”
意思是还想吃。
迟书誉食指和拇指将猫条往前一推,一点点将猫条喂干净。
宋时衍不是不知足的猫,他吃完了整根猫条,餍足地舔了舔爪子。
这时,他的左前爪突然传来了剧烈的疼,他耐不住,疼得“喵”出了声。
迟书誉正准备离开,就听到小猫凄厉的惨叫声。
他以为小猫受了伤,蹲下身握起宋时衍的爪子,仔细地检查了一番。
小猫的爪子光洁一片,并没受什么伤。
宋时衍疲惫地缩成一团,从他手里缩回爪子,本能一般地舔着。
他的样貌太可怜也太熟悉,迟书誉默默地站在一边,他冷着脸,嘴唇发着白,冷冷地看着这一幕。
怎么会,怎么会……他一定是太想阿衍了,才会产生这样的错觉。
这只横冲直撞的,调皮捣蛋的,幼小的无家可归的小猫,怎么会是他的阿衍呢。
他的眼皮叠成三层,疲惫地用手指揉了揉眉心。
猫猫像是冷极了,连叫声都微弱了,他的呼吸在安静的夜里显得尤为分明,有一搭没一搭地传进迟书誉的耳朵里,传进他的心里。
这是他捡回来的猫,他的小猫。
哪怕他再不喜欢小动物,再厌烦养猫,哪怕他……
迟书誉的视线落在了窗外,外头星子铺了一夜,桃枝温柔地舒展枝叶,屋内仓鼠睡得东倒西歪,鹦鹉合上眼睛。
万籁俱寂。
以他以前的行事作风,他大可以当没看见这猫咪的惨样,大可以转身就走。猫咪能熬过这段时间也罢,熬不过就算,都和他没有太大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