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猫深沉叹了口气,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迟书誉看样子也没怎么想追究。
但迟书誉不想追究,刚刚被猫伤了的少爷却不罢休。
宋时林看向迟书誉,哑声:“为了一只猫,您要伤了迟宋两家的和气吗?”
迟书誉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撩起眼皮,懒洋洋的:“我们两家还有和气?”
“为了宋时衍的葬礼,你们从迟书誉手里抠出了多少钱,还用我帮你们算一下吗?”沈之其忍无可忍,宋家除了拿这个不受宠的儿子当筹码,什么都不会,“迟家和宋家唯一的联系就是宋时衍,他死了,你能不能搞清楚一点?”
“……”迟书誉沉默了一瞬,拍了拍沈之其的肩膀,示意他坐下来。
“记得打疫苗,没钱找我报销。”他留了这么句话,抱着猫离开了。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谁都不肯为了这么一个不入流的宋家得罪迟家的太子爷。
而那只伤人的猫,已经呆愣在了迟书誉怀里,不知道做什么反应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葬礼是宋北川惦记着一点父子情分,为他办的。却不想还是和迟书誉有关系。
怪不得葬礼和他死亡的时间隔上了两个月,他居然一直没有怀疑,宋北川两个月不给他办葬礼,为什么突然又愿意给他办了。
迟书誉身上的甘草香气包裹着宋时衍,或许是为了安抚他,迟书誉摸了摸宋时衍的头。
猫咪亲昵地蹭了一下他的掌心,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谢意。
小张一直开着车在外面等着,得到了通知就赶了过来。
他现在已经不是宋时衍初见的那副清澈模样了,年轻人身上添了点稳重,也不说话,也不抵触加班了。
沈之其坐在一旁打开请柬:“不是,这周六的婚礼?不就是明天吗,你真要去?”
迟书誉点头:“为什么不去。”
沈之其于是不说话了,车上一片安静。
车窗上结了一层雾做的窗花,漂亮干净,阻隔了宋时衍和外面的世界。
他有些遗憾地垂下头,很快又抬起头,用毛茸茸的左前爪抹了抹玻璃,抹出一道弧线。
还挺好玩的。
他寻找到了快乐,便用脸贴在车窗上,印出了一个猫脸的形状。
迟书誉看过来,伸出手在猫脸上面画了两个耳朵。
这一个玻璃都是他的,迟书誉捣什么乱?
宋时衍不满他怎么这么幼稚,拿爪子拍开迟书誉的手,不让他打扰自己玩玻璃。
迟书誉无奈,收回手,只是安静地看着小猫在玻璃上画画。
猫爪子太大了,这猫动作灵活,画出的图案却实在笨拙,乍一看根本不知道他画了什么,一个歪歪扭扭的大圆圈,两个小圆圈,还有条竖线和一条横线。
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还有打理整齐的短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