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衍没想到江寒食一下子就认出了他,更没想到,他觉得宋时衍熟悉,第一反应居然是把他打残废了。
以前的友谊果然都是浮云,宋时衍摇了摇头,往后撤了两步。
工人们立刻扑了上来——正常的工人并不会为了雇主打人,这明显就是训练有素的打手!
普通人他和迟书誉能应付,专门训练过的人就不一定了。
他咬牙,问迟书誉:“打还是跑?”
迟书誉还没说话,江寒食就笑了:“跑,这个仓库我锁了,你能跑到哪?”
真是要命。
这样看来,在不熟悉的仓库里跑,不过是自讨苦吃,宋时衍身体绷紧,朝着迟书誉抱歉一笑:“算我拖累你了。”
迟书誉没理他,直接一拳打在了一个工人的脸上。
迟书誉出生富贵,被寄予厚望,什么都练过一点,宋时衍灵活懂避让,这两人对上四个工人,居然一点下风都不落!
江寒食越看脸色越沉,他朝着工人骂了句南城方言,大意是废物加钱什么的。
话音刚落,宋时衍就感觉压力变大了,这群打手训练有素,本身就能打,不是宋时衍这种花拳绣腿能招架住的。
打着打着,宋时衍身后起了一片阴影,而宋时衍毫无所觉。
工人们就像和江寒食商量好了一样,都朝着宋时衍的方向逼过去。
迟书誉的注意力一直分在宋时衍身上一部分,此刻喊出来已经是来不及。
迅雷掩耳之时,迟书誉踹开自己面前的人,扑上去护住了宋时衍!
江寒食手里拿着随手捡来的铁棍,直直地砸向了迟书誉的后背!
他闷哼一声,抱着宋时衍的胳膊加了力道。
宋时衍慌乱回头,迟书誉嘴唇发白,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
怎么会这样,怎么又是这样……
他怎么总闯这么多的祸,怎么办怎么办,这么多人,他该怎么救迟书誉。
周围的打手停下了动作,宋时衍抱着迟书誉半跪在地上,江寒食高高在上地看着这一切,眼里是小人得意的笑容。
宋时衍却没办法看他了,他用手捂着迟书誉的背,能感受到有什么泅湿了他的手指。
迟书誉额头沁出了汗,嘴唇惨白,睁开眼朝着宋时衍笑。
他张开唇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只是抬起手,蹭了蹭宋时衍的脸。
宋时衍又慌又急,泪落到了这人的脸上,泅出一点湿哒哒的泪痕。
迟书誉叹了口气,他今天好像很喜欢叹气。男人摇了摇头,把头埋在了小青年的胸口,低低喘出了一声笑:“别怕,我叫人了。”
什么?
宋时衍泪痕未干,傻傻地看着迟书誉。
就在这时,一阵轰鸣声响起,一辆拉风的越野车哐地撞开了仓库的墙壁,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隆声在耳边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