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苏二当官了?还是巡检?”
“不能吧,他才多大?毛都没长齐,咋就一步登天了?”
“哎哟,这可是祖坟冒青烟了!阳哥儿当了巡检,咱青龙村的好日子要来啦!”
突然,人群里一个嗓门大的婆娘嚷了一句:“这下好了,咱村是不是再也不用干苦力了?”
“对啊!再也不用干苦力了,这日子可就好过咯!”
“……”
苏阳一看这架势,心想:坏了!
流言越传越邪乎!再不解释,恐怕要出大事!
眼下说自己当官还好,万一有人瞎传,说自己和陈二姐不清不楚,那就真是有嘴说不清了。
必须得赶紧澄清!
哐!哐!哐!
铜锣声震天响,把村里村外的人都给招呼了过来。
不管是在家闲聊的,还是在卧龙沟北岸厂区上干活的,听到这锣声,一个个都跟兔子似的,往村里的晒粮场跑。
这可是苏阳穿上官袍后头一回召集大伙,谁敢怠慢?
“咦?那不是倪老远吗?咋还被绑起来了?”
“可不是咋地!这小子平时就不是个东西,怕是得罪村正了?”
有人开始瞎琢磨:“话说,村正当年是不是调戏过他婆娘?莫不是倪老远怀恨在心,想使坏?”
“呸!他算个屁!敢动阳哥儿一根汗毛,老子弄死他!”
“……”
晒粮场上人头攒动,议论纷纷。
苏阳站到高处,示意大家安静。
他清了清嗓子,故意压低了声音:“各位乡亲,静一静!我得跟大家说个事儿。我还没这个命,就是……给巡检大人跑跑腿……”
话还没说完,那些跟苏阳去过三溪镇的小子们,齐刷刷地翻了个白眼。
又来了!
阳哥儿这是老毛病又犯了!
当初在三溪镇,苏阳也这么说过。先说自己是巡检的副手,把大伙儿吓得够呛。后来才知道,那是副巡检!
“阳哥儿啊阳哥儿,您这套路能不能换换?”几个小子心里嘀咕。
果不其然,青龙村的人比三溪镇的人还??????(天真)。
“唉,我还以为苏二这小子真飞黄腾达了呢,闹了半天,就是个跟班啊!”
“跟班咋了?能给巡检老爷当跟班,那也比咱们强!”
“哼,说到底还不是个下人,有啥出息!”
人群里,一个声音格外刺耳:“哎,阳哥儿去了三溪镇,那咱青龙村的村正谁来当?”
“这……这可咋整?”
“……”
一时间,晒粮场上炸开了锅。
苏阳一看火候差不多了,这才慢悠悠地说:“我刚回村的时候,看到倪老远在那儿扔孩子,你们说,这事儿该咋办?”
这话锋转得太快,让人猝不及防。
跟苏阳去过三溪镇的小子们心里都是一惊。
不对劲啊!
阳哥儿这是要干啥?
在三溪镇的时候,他可不是这么干的啊!
现在咋直接跳过这一步,说起倪老远的事了?
有阴谋!
得小心点,可别再被阳哥儿给坑了!
这些小子心里跟明镜似的,可青龙村的村民们不知道啊。
那些平时和苏阳不对付的,见他当了个下人还这么拽,立马就不乐意了,几个刺头跳了出来,阴阳怪气地挤兑苏阳。
“苏二,你现在是人家的跟班,还管咱青龙村的闲事干啥?”
“就是!人家倪老远养不活孩子,扔了咋啦?谁家还没扔过几个娃?”
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脖子一梗,瞪着苏阳:“哼,我家还扔过俩呢!咋的,你还能咬我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