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一次扈王是凶多吉少了。
猎场营地中灯火通明,扈王的王帐很是热闹。
扈王因酒气而上脸的红晕衬得他面色更加惨白,顾不得地上的泥土将头深深地埋在地上。
而在他的面前,老皇帝面色铁青表情阴沉,低着头俯视口出狂言的亲儿子。
方才皇帝说的话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扈王此番的确犯下大错。
与以往种种愚蠢做派合在一起,皇帝忍无可忍一句话彻底断了扈王争夺皇位的念头。
“父皇,儿子知错了,”扈王仍旧在垂死挣扎,“儿臣吃醉了酒胡言乱语,您打我骂我都好。”
老皇帝冷笑一声:“吃醉了酒?朕怎么瞧着像是酒后吐真言呢。”
扈王拼命地摇头否认:“不是的,不是的父皇!”
说着,他猛然想起些什么。
只见扈王手忙脚乱地直起身子,慌张地指向帐篷的方向:“都怪那个贱人,是她,是她诱骗儿臣的!”
老皇帝闻言蹙起眉头。
晋王眼疾手快,敛起帘子朝帐篷中看去。
他环视一周,为难道:“皇兄,你着实醉得厉害。王帐中……没有旁人。”
“什么?!”
扈王猛地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爬进帐篷。
帐篷里除了满地狼藉以外再无其他人的身影。
“不可能!”扈王疯狂地冲进帐篷内踹倒屏风,“不可能!方才那个女人分明还在这里!”
他在帐篷中近乎癫狂地奔走,恨不得将每一寸都翻遍。
王帐中除了惊恐的扈王外再无旁人。
那位神秘的美艳女子就像是从未出现过那样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空气中隐隐约约弥漫的香气。
女子柔顺的长发,娇嫩的肌肤,以及残留在指尖触觉都是曾经与之亲昵的证据。
扈王迷茫地在王帐中环视一周,将目光落在帐篷口捂着脸的小太监。
他冲上前去揪住小太监的衣领将他拎起来,嘶吼着质问道:“你说,你告诉陛下这几日是不是有个女人出入!”
小太监浑身打颤,脸颊上被瓷片划伤的伤口又渗出血来。
他惊恐地盯着扈王猩红的双眼,啜泣着哭喊道:“小的,小的不知道王爷在说些什么,这几日都是小的服侍左右,从未有什么女子啊!”
“你……你说什么?”
扈王的动作一顿,拽着小太监的手缓缓松开来。
小太监后退两步重新跪回到地上,惶恐地结巴道:“小的,小的不敢说谎。猎场守卫森严,确实,确实不曾有旁人来过。”
这话倒是不假。
皇家猎场的四周都由禁军把守,若是随意就能让外人进入的话岂不是要出大事。
小太监是跟在扈王身边的亲随,整日侍奉左右定然不会有假。
在众人眼中,扈王的模样不过和路边喝多的醉汉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