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景楼在来信中的真情流露,老侯爷惆怅地长叹了一口气。
果真是儿大不中留啊……
四月春意正盛,正是万物复苏的时节,整个雍王府处处开满鲜花,美不胜收。
清心堂外庭院中栽种的桃花悄然绽放,粉白相间的花朵随风舞动,在清晨时分迎着朝阳缀了满墙。
屋内,纪兰舟正在收拾着装准备上朝。
富贵一边为雍王系腰间的革带一边好奇地朝屋内被帷幔遮掩的床铺瞧去。
他瞪大眼睛,伸长脖子,却看不到床上有一丝一毫人影的动静。
“瞅什么呢?”纪兰舟好笑地问道。
富贵讪讪地收回视线,疑惑道:“爷啊,正君怎么又不和您睡一处了啊?”
纪兰舟整理着袖口,苦涩地笑道:“正君嫌弃我夜里睡觉不老实,影响他清晨练武的精力。”
说着,纪兰舟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不过就是多纠缠了景楼几个晚上,谁承想把景楼闹烦了,二话不说重新搬回了万竹堂。
想到景楼黑着脸仍羞愤不已的模样,纪兰舟的心里就痒痒的很。
春猎回来以后,他和景楼之间的感情极速升温。
两个人在府上如胶似漆,形影不离,任谁看了不说一声“神仙眷侣”。
曾经纪兰舟并不认为自己是个重欲的人,更不会相信自己会成为色|欲熏心的浪荡子。
然而自打遇到了景楼,他就像是刚进入青春期的小年轻似的,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跟对方腻在一起。
两具年轻的身体,腻着腻着就总是要腻到床上去颠|倒半宿。
直到曾经让纪兰舟肖想已久的腰身和臀|线已经被手掌描绘出清晰的轮廓,才惊觉他俩已经接连几日没有出过清心堂的房门了。
也难怪景楼不愿留下,纪兰舟自己都觉得再折腾下去刚健康起来的身体有些吃不消。
富贵一个净了身的小太监虽然不懂夫夫间的“甜蜜”苦恼,但是自幼在宫里见得多,一下就听出了雍王言语中隐含的深意。
这几日他守在清心堂门口也听了不少王爷与正君的私房话,那叫一个惊险刺激少儿不宜。
不得不说雍王殿下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竟能惹得正君那样隐忍坚毅的人在床上分寸大乱。
富贵红着脸,由衷地感叹道:“王爷好生勇猛,小的佩服。”
纪兰舟猛地拍了下富贵的额头,笑道:“正君脸皮薄,这话可别让他听见。”
“小的明白。”富贵连忙噤声。
主仆二人一边说着闲话一边朝口走去,刚一打开房门只见景楼正面无表情地站在清心堂门口望过来。
纪兰舟和富贵踏出门槛的半只脚便僵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处境十分尴尬。
景楼挑眉道:“说什么话不能让我听见?”
纪兰舟一愣,想起景楼可是能贴在地上听出方圆几十里马匹数量的顺风耳。
那方才他和富贵的胡言乱语岂不是被景楼听的一清二楚?
“我们胡说八道,”纪兰舟连忙凑上前去讨好着笑笑,“正君大人不记小人过,将军肚里能撑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