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复的金线倾泻在深绿色的棋桌上,筹码堆叠成小山,闪烁着诱惑的彩色珐琅。
江盏月目光平静地越过这片浮华,落在对面沈斯珩的脸上,声音没什么起伏,“既然胜者有资格处置这份奖励,那么,我想换一种兑现方式。”
沈斯珩唇角噙着那抹惯有的斯文笑意,祖母绿的眸子微微流转。
“哦?说来听听。”他身体微微前倾,手肘随意撑在沙发边沿,修长的手指轻轻搭着。
江盏月的声音平稳,“会长的时间珍贵,往后请不必再为我安排这类私人活动。”
沈斯珩唇角往回落一点。
空气仿佛凝滞了,连雪茄的烟雾都停滞了升腾的轨迹。
他眯眼盯着江盏月,“这就是你宁愿放弃得知海因维里的消息也想要的奖励?”
江盏月道:“没错。”
这些年父亲一直陪伴在身边,唯一模糊的过往,便是那场关于皇室的刺杀。
当年的事情,她问过,父亲却说,那就是他的抉择。
既然如此,那就是父亲的私事,不该是她能越界触碰的领域。
她更清楚,眼前这个男人,正试图用这钩子,一步步钓着她,走进他精心编织的网。
妥协一次,便是万劫不复的开端。
所以,她一步都不能退。
沈斯珩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透出。
周围几位A级生噤若寒蝉,目光低垂,连呼吸都小心翼翼,谁也不敢在这时去触沈斯珩的霉头。
“看你说的什么话,江盏月。你们会长注重成员的身心发展,才会邀请你来参加这场游戏,只是娱乐而已。”随锦言打破沉默,笑着打圆场。
江盏月眼帘半垂,“会长金口玉言,想必不会在这件事情上出尔反尔。”
沈斯珩的脸色在光影下显得更加晦暗不明,“好,我答应你。”
“但是,江盏月,”他话锋一转,祖母绿的眸子越显幽深,“只要你还是学生会成员一天,身为会长,我就对学生会成员——享有特权。”
最后两个字,被他咬得极重。
江盏月抬眼,淡漠的眸光穿过额前碎发,迎上沈斯珩极具压迫感的视线:“我会递出申请,退出学生会。”
死寂。
令人头皮发麻的死寂笼罩了整个空间。
随锦言脸上的笑意彻底僵住,桃花眼中第一次流露出真实的惊愕。
伯迪手中的酒杯差点脱手,被他死死攥住,杯壁凝结的水珠沿着他颤抖的手指滑落。
其他几个A级生更是连头都不敢抬,恨不得缩进椅子里消失。
江盏月说完这句话后,神情却是尘埃落定的平静。
失控早已开始,加入学生会、亦或是退出学生会,已经没有任何区别。
她会一直、一直,像这样,被卷入麻烦。
甚至在学生会内部,还会被学生会、纪律仲裁庭甚至是其他各方反复拉扯。
即使她此前付出了很多,狩猎场游戏、执勤任务
但没有什么,是不能被舍弃掉的。
随锦言瞥了眼沈斯珩,直接起身横亘在江盏月和沈斯珩之间,“江盏月,你以为学生会是你想退出就退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