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塞到了一处荒僻的山洞,乔追月看着越发暗沉的天色,单手叉腰,直叹气。
“绑的就是你。”祁然眼也不抬,有条不紊地堆好草垛,两只手臂有规律地打着火石。
被绑的这一路,乔追月被迫坐在马背上,颠簸非常,累得她腰酸背痛,站都快要站不稳,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殿下对民女有何偏见呢?为何不容民女辩解一二?”
就是现在,让她好好想一想狡辩的理由。
“都是美人,本殿何必舍近求远?况且,接风宴上,皇兄那般袒护你,绑了你,想来更为划算。”
乔追月已经笑不出来了,这货的算盘打得也忒快了。
“随意掳走良家女子,怕是不利于储君之争……”乔追月故作惋惜,蹙紧了眉尖。
“实话告诉你,我要那玩意儿无用。”祁然点燃了篝火,解开了腰带,一把摁住了想要溜出山洞的乔追月,下便把她的手腕捆得严严实实的。
“不是,那你这……”乔追月瞥了眼腕间打了死结的腰带,嘴角抽了抽。
祁然哼笑了一声,还能为什么?为了逼祁非放他走。这劳什子二皇子,谁爱当谁当去!
乔追月屈膝,绷着脸,警惕得一步一步试图往后挪。
“叮……”
祁然弹出了袖内的锻刀,刀尖狠狠扎在了乔追月身后的位置。
乔追月不禁倒抽了口气,要是她方才多退一步,那刀怕是要穿透她的天灵盖了。
“你懂什么?为了回皇城,我可是特意瞎了只眼,来表忠心。哪知,大殿下竟还是不肯放过我。”祁然起身,把那把锻刀拔出,在手里来回把玩,抬眼,冲着她狞笑了一声。
乔追月听得直摇头,连连叹气,“亲兄弟,也免不了明算账。”
“谁与他是亲兄弟?”祁然哼了一声,捡起一旁的枯木枝,挑了挑火芯。小小的火苗窜得高了又高,连带着四周渐渐漆黑的山洞越发亮堂了。
“嗯?”乔追月诧异抬头,同一个爹生的……不算么?
罢了,总归是出自不同的娘胎。
哪怕同一个娘胎出来的,都会彼此看对方不顺眼,这两位皇子膈应彼此,再正常不过了。
被乔追月盯得发毛,祁然扭过头,瞥了眼将息未息的篝火,气得对着底下的碎墨炭块狠踹了几脚,迸溅出了不少的火星子。
“我给他留了信,若到了子时,他还不出现,我便杀了你。”
嘶……乔追月愣住。不带这么玩的!
她还想着苟回乔府,享受一段富二代的美好生活呢!
星宿如银,静默地装饰着偌大的天幕。
伴随着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祁非赶到了。
月光皎洁,祁非立在光下,影子被拉得细长,而他过于皙然的肤色,被衬得更像小白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