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喻安转头看向秦执,不一会儿目光就移开了,像是在沉思,他鼓起勇气道:“你可能不明白,我的意思是这幅画不对劲,为了你的小命着想尽快把这幅画给扔了,或者我现在就找人把它处理掉。”
说完他看了一眼孟欣故,见他神色如常,像没有听懂他话里的意思,蓦地松了一口气。
毕竟正常人要是接触到这些东西一定很害怕,还是不要吓到他,早知道刚才他说要来的时候就拒绝他。
可他一定想不到他面前的可是地府资深工作人员,再等几年进修回去就是优秀员工,能拿编制那种,孟欣故在心里哼哼,不敢说出来。
听完严喻安的话,一瞬间秦执的面色就变了,那张坚毅的脸上浮现出狠毒。
糟了,经过昨夜,女鬼已经上了秦执的身,虽然她还不能控制他的身体,但是已经能影响他的神志了,此时更不能刺激她。
一定要让秦执控制这副身体。
孟欣故喊道:“秦先生!”
这一声中气十足,两人吓了一跳,齐齐看过来,孟欣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看您精神不大好是不是犯困了?”
秦执甩甩脑袋,难怪他刚刚那麽头晕,什麽都想不起来,示意他再讲一遍。
严喻安深吸一口气,道:“总之这幅画,不能留了。”
秦执刚要问为什麽,孟欣故突然开口,“你们不觉得这幅画很奇怪吗?这幅画是不是和昨天不一样,它更亮了。”他像是凭着直觉说出自己的想法。
严喻安的心跳了一下,怔怔在原地立了几秒,又特意离远了瞧,眼神反复在秦执与画之间游移,脸彻底黑了起来。
他一时拿不准主意。
孟欣故像是想到了什麽,“我记得这幅画的主人是永乐年间的画师秦研,我曾见过他的另一幅画,画得很好,这次听说他的遗作在你们拍卖行我才来看看。”
严喻安立马追问:“那你知道这幅画的来历吗?”
孟欣故极力回忆,“秦研的画作流传甚少,而且他英年早逝,留下的资料也少,我只知道这幅画中的女子是一位大家小姐,应该是他的恋人。”
秦执微微睁大眼睛,感叹道:“难怪我越看这幅画越喜欢,可能是体会到了画家您在笔墨间的爱意。”
最讨厌的就是恋爱脑,人都快死了还感叹人家的恋情,孟欣故借喝茶的空档翻了个白眼。
但为什麽这只女鬼好像很生气,孟欣故觉得很有意思,难道这个女鬼也讨厌恋爱脑?可她为什麽还纠缠?
严喻安也无语地叹了口气。
孟欣故试探道:“秦研死于秋试之前,若是他去考了试那一年的状元一定就是他了,真是一个难得的天才。”
他没看错,女鬼的怨气一直在增长。
他继续道:“要是他还活着,一定会和画中美人双宿双栖,相伴到老,不会有生死相隔的痛苦。”
怎麽回事?他已经很努力地祝福了,为什麽这只女鬼那麽生气,连带着秦执也黑黝黝的。
他还想继续说,严喻安弱弱开口打断他的施法。
“那你也喜欢这种考试好的,还能画画的?”
孟欣故愣了一下,不知该从何说起,怎麽就又扯上他了!
秦执努力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不要困得撅过去。
孟欣故道:“总之这间屋子你就不要住了,去酒店住一下也是可以的。”
秦执打了一个哈欠,“那我这两天就回我爸妈那里。”他回头对着严喻安道:“你要和我一起回去吗?”
他们两家是世交,从小一个院子长大。
严喻安摇摇头,让他一个人回去,并且贴心地叫了小李来接他。
他们两个看着秦执坐上车,已经在座位上昏昏欲睡。
孟欣故和人的接触少,突然有人挨自己挨得那麽近,他不自在地缩了缩,严喻安不自觉地靠近,孟欣故後撤的脚停住,擡头看见严喻安的神情。
明晃晃地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