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再多一份真诚,多一分信任就再好不过了。
孟欣故一觉睡得神清气爽,但是连日来的疲惫不止让他困倦也将另一个人击倒。
一声惊雷打醒了他,孟欣故恍惚了半天才调整过来,忽然觉得肩膀一沉,严喻安也靠着他睡着了。他的目光落在了落地窗外的霓虹灯上,对面的银行已经点起灯火,只有零星几个人在里面忙碌,不像这座大厦都没有人上来打扰,肯定都在加班。
孟欣故张口就揶揄,“你们公司的加班制度完善吗?可别到时候起诉你们剥削。”
良久,这人还是靠着他睡得沉,没有收到短暂的骚扰。
奇怪?他的警惕性一直很强的,只要他在旁边说话,一定会有回应。
孟欣故察觉不对,一侧身,严喻安顺着他的动作滑溜,没有一点骨头。
刘经理手里还在翻看项目表,他随意地站在员工的身边,看到一块就立即询问,没有问题再翻阅,身侧的咖啡杯已经没有温度,入口微凉,他的一半心神都在电梯,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大口,眼底的黑圆圈实在明显。
这老板的身体素质这麽好的吗?刘经理咽下咖啡回味着苦涩,抽空看了一眼手表,在这样下去可是要他们熬到後半夜啊,但是大老板没有走,他们又不敢动。
久违的电梯声响起,叮的一声,孟助理看起来有点焦急地走了出来,他看到刘经理道:“联系最近的医院,派车来接我们。”
刘经理连忙放下咖啡,留下一桌子的咖啡渍。
严喻安面色潮红,呼吸急促,全程是孟欣故护着他。
40号病房的灯亮了起来,疗养院的医生放下手里的听诊器,精准地在焦急地人中找出了家属,他道:“没什麽大碍,病人现在有点发烧,输了液就退烧了,之後多注意休息,吃些有营养的东西补一补。”
“年轻人还是要多保养身体,不要为了工作伤身,人一累会出事情的。”医生发自内心的劝告,刘经理在一旁点头如捣蒜。
孟欣故送走了医生,关了灯和刘经理在门口低声地聊着,“这里的隐私能保证吗?”
刘经理道:“这是和我们公司有合作的私人疗养院,绝对不会透露客人的隐私。”
孟欣故点点头,道:“你也早点回去休息,这几天有重要的事情就送来医院,要是不紧急就发邮件给S市的负责人,总部会看着处理的。”
孟欣故有交代了一些杂事,就让刘经理回去了,他轻手轻脚地推开门,平稳的呼吸声在寂静里很是清晰。
这次是他大意了,自己的身体是一个躯壳,没有人的烦恼,累到极致顶多睡两天就好了,可人不一样,要是累了身体直接罢工抗议,随时提醒自己不是周扒皮,孟欣故坐在他的病床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想。
才睡醒了,为什麽还是困,都怪这病房的布置太舒服,孟欣故连打了几个哈欠,撑不住地睡过去了。
严喻安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也惊了一跳,他刚要动就被一只手按了回去。
“不要动,手上还有留置针,等一会儿护士会来给你上新的药。”孟欣故整理了他弄到地上的被子,一边按了护士铃。
小护士不一会儿就到了,手脚麻利地换了药。
“我怎麽来医院了。”严喻安躺了回去,疲惫涌了上来。
孟欣故道:“睡一觉就发烧,你的身体可真是脆皮。”
他就是欺负自己现在不能起身收拾他一顿,才敢这麽嚣张。严喻安哼唧着想,等他好了。
昨夜下了一床雨,冲刷了空气中的尘土,从窗边望下去,心情大好。
孟欣故坐在一边看着手里的文件,全然不理无聊到开始研究窗子的严喻安,到了吃饭,护士把营养餐端进来,孟欣故才停了思绪。
严喻安手上的留置针已经取了,等晚一点就能办出院手续。生病的人应该老老实实地吃营养餐,努力地养活自己,可这人拿着调羹,脸上的嫌弃遮不住,就差掀盘子闹脾气了。
孟欣故在心里暗笑,这人一生病怎麽就像是个小孩子似的,动不动就闹脾气,还生怕大人发现不了。
他道:“忍一下,今晚回去我就带你吃特色菜。”孟欣故用心地哄着,提前给他安排大餐。
严喻安的怨念已经实质化了,他不乐意地扫了孟欣故一眼,格外娇矜,“外面的东西能吃?”
孟欣故一时词穷,张嘴沉默,只能甘心闭嘴,从他的厨艺上来看这人确实有瞧不起他们的资本。
“那你想吃什麽?”实在不行他就让刘经理想办法空运,这个时候就不谴责他何不食肉糜了,毕竟是个病人。
严喻安笑吟吟地看着他,强调着:“你下厨吧!你弄啥我就吃啥。”
这孩子怎麽还指使起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