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喻安和孟欣故早早地就进了为他们准备的房车,严喻安看着他直发愁,孟欣故吃了一天的水果,意味着他一天没有吃带热气的食物,严喻安费心请了B市最好的厨子,孟欣故只吃了几口,然後,他自己下厨,孟欣故赏了好脸吃了小半碗。
他要是想养一个鬼,那就让他待在自己最熟悉的地方,用他熟悉的锅具,同时不能有让他动脑子的事,不然不知道哪一步会影响他的食欲。
孟欣故吃了一口鲜切的哈密瓜,水槽旁的刀还没有洗,那是严喻安估摸他的心情还能不能再来一点水果的证据。
严喻安无奈,严喻安生气,严喻安只能叹一口气。
孟欣故停下了进食的动作,两个人飞快地跑下房车,破天的怨气扑到二人的脸上,几乎喘不过来。
片场失控了,他们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大门砰的一声关闭,从门外张望看不清门里发生了什麽,那一面已经属于另一个世界。
孟欣故一进去就傻了眼,他摸了摸随身携带的孟婆汤浓缩液,松了口气,还好量够多。
严喻安道:“他们不对劲,眼里一点人的恐惧也没有。”
现场的人全部被控制,眼里无神,仿若死人一般,孟欣故走近戳了戳导演,看起来坐得板正的导演轰的一下,猝不及防地倒地,就像多米诺骨牌一般,周围的人纷纷倒下,如一具具尸体。
这不是一只鬼能办到的程度,孟欣故怒目圆瞪,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他真的疯了。
能正常活动的只有鬼附身的褚寻和有毛病附身人的公仪旭,他们在场上对峙。
孟欣故想靠近却被挡住,是公仪旭在搞鬼。
“用鬼神之力操纵凡人,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孟欣故咬牙切齿道,一边调动自己的鬼神之力,想要强行突破。
我转头就要去东岳大帝那里告他。
困在其中的公仪靖看了一眼闯进来的二人,如释重负,他道:“他们来接我了,放我离开吧!我不会对他们说什麽。”
公仪靖从不把它们放在眼里,他的心神系在一个人的身上,这些年从未变过。他近乎是痛心疾首地说:“你一点也不留恋,倒让我这麽多年的坚持看起来很可笑。”
“事到如今说什麽也晚了,我心意已决,绝不会和你一起离开。”公仪靖斩钉截铁地对着孟欣故说,“我跟你们走,回地府後,无论什麽惩罚我都接受。”
公仪旭冷哼一声,宽大的袍子一挥,孟欣故就退了三步,若不是严喻安扶着差点摔倒。
公仪旭道:“我好不容易把你从地府捞了出来,做了这麽多的事情,怎麽会让他们轻易把你带走,当我死的吗?”
孟欣故稳了稳气息,压下翻涌的血气,在别人的地盘找主人的麻烦,难度简直翻倍,难怪之前谢必安和范无救会遇到职业生涯的滑铁卢,和着阻挠他们的一直是城隍。
“我已经死了,回归地府,而你当了城隍,本不该有交集,若你在和我纠缠,只怕来日你也会被我连累,到时候你的城隍之位也不保。”
公仪旭不为所动,他为了今天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不是一两句话能说动,而且在他当城隍的第一天就下定决心,让他早点脱离苦海。
“几个鬼差我还不放在眼里,就算地府的鬼差一起上,我也不怕。”公仪旭对着他再三保证,“我不会允许任何事阻挡我们在一起。”
他的手指指了指睡在一旁的青叶,兴奋道:“这是公仪玄的转世,我们的孩子,你要是能回来,我们一家三口就团聚了。”
他早就执迷不悟,为了自己的未来,为了他们的未来,他什麽事都干得出来,所以一定不能放过他。
公仪靖在地府没有很惨,他也有功德,在地府有优待,阎罗也不为难他,还允许他每日坐在枯树底下为大家祈福,其中就有无辜牵连惨死的公仪玄,那是他一生的痛。
“那孩子死在我的怀里,我永远也忘不了她的鲜血一点点流失的样子,她在我怀里咽的气。”公仪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