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佛爷的宿命枷锁!八爷:你的人生剧本,我帮你改!
那一声叹息,仿佛穿透了千年的时光,带着无尽的疲惫与孤寂,轻轻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
整个地下基地,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钉在了穹顶之上,那个闪烁着不祥红光的玻璃休眠仓上。
“佛爷!”张副官的声音干涩,握着枪的手青筋毕露。
张啓山没有回答,他只是将还有些发软的齐小八,更紧地护在了自己身後。
他那双刚刚褪去金芒的眼眸,此刻深沉如海,紧紧锁定着那个未知的“守陵人”。
齐小八的心,已经不是擂鼓了,简直是在蹦迪。
【我靠!小哥要醒了?!这剧本不对啊!他不是应该在古墓里失忆,然後在青铜门後面反复横跳吗?怎麽变成睡美人了?!】
【系统你别光叫啊!他醒了是敌是友?会不会把我们当成汪家人一起打包A了?!】
【叮!‘终极守陵人’行为模式未知!请宿主做好最坏的打算!】
最坏的打算?
齐小八看了一眼身前那座山一样可靠的背影,又看了一眼远处已经严阵以待的九门衆人。
最坏的打算,就是今天大夥儿整整齐齐地躺在这儿,给这位不知道睡了多少年的老祖宗陪葬。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那刺眼的红灯只是固执地闪烁着。
休眠仓,并没有下一步的动静。
那股令人窒息的紧张感,稍稍缓和了一些。可另一种更加沉重,更加压抑的气氛,却开始在张啓山身上弥漫开来。
齐小八偷偷擡眼,看向佛爷头顶的弹幕。
那里,不再是刚才那片代表着绝对力量的纯白,而是化作了一片深不见底的,充满了迷茫与挣扎的灰色。
【长生!】
【这就是张家世世代代,用鲜血和生命守护的秘密?一个冰冷的实验室,和一个沉睡的人?】
【为了这个虚无缥缈的目标,家族分裂,至亲反目,血流成河。】
【值得吗?】
【我,也要走上这条路吗?守护这个所谓的‘终极’,直到生命的尽头,然後像他一样,被遗忘在黑暗里?】
一行行灰色的字,像一道道无形的枷锁,死死地缠绕在张啓山的心头。
他看到了汪藏海的偏执与疯狂,也看到了张家先祖的固执与悲凉。
他们都成了“长生”这个巨大诅咒的祭品。
现在,这个诅咒,轮到他来背负了。
齐小八的心,猛地一揪。
他能感觉到,佛爷身上那股一直支撑着他的,无坚不摧的信念,正在动摇。
这位长沙城的王,这位九门的定海神针,在看清了家族宿命的真相後,第一次,感到了深入骨髓的疲惫与茫然。
齐小八没有说话,他只是拉着张啓山的手,默默地,带他走出了这个令人压抑的中央大厅,来到一条相对安静的金属长廊。
“佛爷。”齐小八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调侃,“您说您这祖宗,是不是科幻小说看多了?这又是陨石又是基因编辑的,比我胡编乱造的瞎话都离谱。”
张啓山沉默着,没有回答。
他只是低头,看着墙壁上那些幽蓝色的复杂线路,眼神空洞。
“您是不是在想,”齐小八凑近一步,仰头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您也得跟他们一样,守着这堆破铜烂铁过一辈子?”
男人的肩膀,微不可查地僵了一下。
齐小八知道,自己说中了。
他叹了口气,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反而换上了一副分享八卦的神秘表情。
“佛爷,我跟您说个我们那儿的故事。我们那儿啊,有一种东西叫‘原生家庭’。”
张啓山终于有了反应,他侧过头深邃的眼眸里带着一丝不解。
“就是说啊,一个人出生在什麽样的家庭,父母是什麽样的人,会很大程度上影响他。有的人呢,家里有钱有势,他这辈子就顺风顺水。有的人呢,家里一地鸡毛,他就可能过得很辛苦。”
齐小八掰着手指,说得煞有介事。
“这‘宿命’就跟这‘原生家庭’差不多,是你的出厂设置,但不是你的人生结局。”
“您看这汪藏海,他选了走歪路,把自己搞成了个人人喊打的大反派。您的祖先呢,选了死守着秘密,把自己活成了一块望夫石。这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对吧?”
“他们的选择是他们的剧本。但他们的剧本凭什麽要您接着演下去?”
齐小八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温柔的锤子,一字一句敲在张啓山的心防上。
“您是谁啊?您是张大佛爷。您是从东北尸山血海里,一个人,一把刀,杀到长沙,白手起家创下九门的张啓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