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早上来查房,嘱咐了一堆,林霁就算都懂,也听得很认真,接着就是打消炎吊瓶,打了一半,约莫十点多的时候,楼山漫来了。
“来慰问?”乌锐有气无力道。
楼山漫嗯了一声,把购物袋放在茶几上。
他应该是走到一半想起来探望病号不好空手,随便去离医院最近的商超买了点。
乌锐嫌弃地看着他。
“你现在又还不能吃。”楼山漫看了看他的石膏腿,“嚯,铠甲勇士。”
“滚。”乌锐还不能喝水,嗓子哑哑的。
“怎麽这麽早就过来。”乌锐道。
楼山漫翻了个白眼,“哪儿像你这麽有福气,我还一堆收尾的活儿没干呢。”
“楼大部长日理万机还能拨冗前来看我,真荣幸啊。”乌锐阴阳怪气道。
“过奖过奖。”楼山漫毫不谦虚,“我是顺便来医院——实验室人工造出了佘惊动信息素的味道,找人的那组一直没有进展,把信息素给他们带过去,让他们用信息素找找看。”
像是走丢了小猫之後把小猫用过的东西给流浪猫闻,让他们帮忙找那样。
乌锐好奇道,“给我闻闻。”
他伸了伸脖子,有点好奇,看着有些可爱,林霁笑了一声。
“来,给你闻。”楼山漫打开口袋,拿出一管液体,大方道,“嘬嘬嘬。”
乌锐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但还是用力闻了闻,不止他过来,两个小猫崽也从被子里面钻出来,凑在一起,三个粉嘟嘟的鼻子翕动着,耳朵都用力地直扑棱。
两个小猫闻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躺在乌锐的那条好腿的左右两侧,露着肚子玩尾巴,乌锐却还皱着眉,又用力闻了闻。
林霁见状,也不悠闲地斜靠在旁边了,站直了过来。
楼山漫道:“怎麽?”
乌锐想了半晌,缓慢地摇摇头,“说不上来,好像在哪儿闻过。”
他术後精力不济,只是琢磨了一会儿,嘴唇明显就发白了,林霁安抚地拍拍他,给他盖好被子,放下床,“先休息吧。”
楼山漫也没想到兄弟虚弱到这样,不仅不心疼,还暗暗笑了笑,“行,我改天再来看你。”
乌锐擡了擡下巴,随後闭上眼睛。
这边还输液呢,护士还要检查伤口愈合情况,换药换吊瓶,一会儿进来一个人,根本睡不着,越躺越躺不住,乌锐忍无可忍地睁开眼睛。
“怎麽了。”林霁道,他正在一边看电视剧一边咯吱咯吱地吃果切——刚刚楼山漫买来的一购物袋东西都被掏了出来,摆了一桌子,薯片鸡爪的,都是打发时间的零食。
他听见乌锐在病床上小声哼唧,拿下了耳机,走过来。
乌锐满脸不爽,伤口连绵的疼让他有些焦躁,想舔,但是不在猫形的话,他又舔不到肚子,况且还不止是皮痛,腹部的肌肉内脏也扯着疼,磨得他心力交瘁。
林霁摸了摸他的脑袋,又挠挠下巴。一边安抚,一边却又露出幸灾乐祸的笑。
乌锐气得也想笑,又发不出火,只得叼住林霁的指尖,轻轻咬了两下。
“伤口疼?”林霁问。
“。。。。。。。还好。”乌锐嘴还是硬的,顾左右而言他,“感觉身上发粘。。。。。。浑身臭臭的。”
林霁凑过去闻了闻他的头发,“嗯,没有臭。”
他起身走开,乌锐正好奇他去干嘛呢,就听到咔哒一声上锁,随後是水笼头声。
片刻,林霁端着一盆温水走了过来,放在床头柜上,一手拎起来一只猫崽,关在他的包里,“先进去玩会儿,你们薛~叔~叔~要洗澡。”
乌锐:。。。。。。
林霁嘴角带笑,一边走过来一边挽起袖子,“来。”
乌锐肚子上的伤口还没愈合,甚至一条腿还吊在半空,手无缚鸡之力。林霁说出这句薛叔叔,他连口头上还嘴都没有立场,哪怕知道林霁想趁机耍他,也没有办法。
他只得眼睁睁地看着林霁过来,弯腰,在床头按下远程关闭窗帘的按钮,哗啦哗啦地拧了个温热的毛巾放在盆沿上。
感觉自己像是待宰的猎物。乌锐想。
可是。。。。。。林霁好帅啊。
林霁这样冷脸瞥了乌锐一眼,乌锐的心脏又开始在胸腔中活蹦乱跳了。
正午,天色大亮,窗帘只关了薄纱的那一层,影影日光照在屋内,一切一清二楚。
林霁掀开乌锐身上盖着的那层被,缓慢地从上到下扫视乌锐。他穿的病号服都是方便穿脱的版型。
乌锐哑声道:“你算骚扰吗?”
林霁恍若不闻,指尖轻挑,系带轻而易举地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