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沙子去吧!
随意叼着酒杯,眨着眼睛,瞧着林卿一杯一杯的顺下去。
林卿喝醉後耳朵和脸都会红红的,特别粘人,特别乖,也会很像个小朋友。
随意喜欢看他这样,就是象征性的拦了那麽两下,但打心里憋坏,巴不得叫他多喝两杯。
但林卿不愧是林卿,都醉的意识不清了都能提起正事来:“你说在这些人背後的那个人,你的神殿能查到吗?”
随意尴尬的笑了笑:“实不相瞒,我能翻开的神卷越来越少了……若是想成执棋者便不能是局中人,若做定了这尘世之人便无法知天命。”
林卿认命般的点了点头:“也好……也好……”
随意支着小脸,有一下没一下的播着林卿的耳垂:“若能达到目的,那便是好决定,若是好决定,我便不会後悔。我这个人啊,从来都是,付出代价不值得我难过,可这代价若是叫我白白送了出去,那我可要难过死呢,所以,你可千万要给我把後给善好了呢。”
林卿笑着摇了摇头,不知道在想什麽,他喝醉後总是这样。
随意叹了口气,忍不住问:“你……恨老林吗?”
“为什麽这麽说?”
随意凭着小时候的印象说出:“感觉你们关系一般,再加上你在家里这麽挨欺负他都无动于衷,想来,是恨的吧。”
林卿沉默了一会,一滴泪默默从眼角滑落,又如同小孩子一般挡住脑袋。
随意心里咯噔一下,也算是体验到了心脏被砸的感觉了。
“你看苏合,在战场上威风凛凛英姿飒爽,我敬仰这样的苏合,老林作为家主把暮江吟的每一处都打理的井井有条,我由衷的佩服。”
随意牵着林卿的手,轻声劝解道:“其实,他们不是没有担当,只是没办法在整个家族和自己的小家里做出选择。”
“说白了,我不恨苏合,反而很敬佩他,抛开我不谈,顶着被戳脊梁骨的压力护住了一整个大家族乃至其他百姓,相当伟大。”
为了宽慰他,随意甚至不惜把深埋在灵魂中的想法扒出来放在他面前。
就连随意自己也没想到。
而当自己把这些事好好的拖出来仔细分析查看,才真正意识到了自己所思所想。
亏是林卿现在喝醉了,随意这才敢和他说这些,就是不知道他第二天起来还能不能记得住了。
但二者都好。
随意揽住林卿的脖子,整个挂在他身上,亲了亲他的唇角:“希望,我不在後,你能没那麽多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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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呸呸呸呸!啊噗啊呸!”
晨雨把头纱挡在脸前,嫌弃的摇晃着脑袋,吐的元永昌都觉得自己恶心了。
“靠,一千多年了,我当时被大人从这儿刨出来的时候也没跟我说有生之年还要把我扔回来吃沙子啊。”
晨雨还是停在了达位的边界线内。
扪心自问,她还是不愿意往前走了。
再往前一步,就是楼兰了。
她回头看着安糯和白叙,笑笑说:“好啦,你们也还有任务呢,送了我半个达位了,难不成还跟我一块先把这事办了啊。”
安糯忧心忡忡的看着天,心思完全不在晨雨身上:“姐我就跟你说实话吧……我没心情去办事……我就……溜达溜达……”
晨雨蹲在地上观察了她好一阵,那是左看看右看看:“糯米啊,除了小安王,也没见你这麽愁过啊。”
“小安王?”元永昌嗅到了一丝上古八卦的味道。
不过晨雨这效果真好,安糯头也不回的拽着白叙跑了。
但白叙也是个欠货,弯着腰一个劲的问:“糯米奶奶,小安王是哪个?”
晨雨忍不住大笑起来。
但安糯的身影消失後,她又叹起气来。
随意现在需要的是大规模的兵力,仙界今阳能处理,其他也都陆续派了执行官。
唯独旧人界和人界有个通病,势力过于分散,领导人过多,需要各个往下谈。
很多人都不知道,在大战後,旧人界上行,新人界被分了出来,现在的人界和曾经的人界也不是一个空间了。
工作量×2。
见晨雨犹豫不决,元永昌急得要命:“怎麽了大人?赶紧的啊。”
晨雨一反常态的没嘻嘻哈哈的,满脸愁容:“我曾发誓永生永世不踏入楼兰……”
通过他家通通多年来的训练,元永昌深知自己不该往下问了,说道:“那您把楼兰的势力范围给我划一下,我去解决。”
“知道殿下为什麽叫我来吗?这片地儿的事,除了我,没人能办。”
“什麽意思?”
晨雨把头纱放了下来,轻轻抚摸着楼兰的界碑:“三万年前神明辞盈死于越雾之战,楼兰大公主死亡,二公主不知所踪,楼兰一个叫安纪的掌权登基……”
“所以呢?”要知道晨雨要放什麽炸弹元永昌就不可能问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