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你的关注点一直在我很像我妈上面。”
林卿叹了口气,坐在随意身旁。
他把镜子转向自己看了看说:“像妈妈多好呢,我也像我妈。”
想妈妈的时候看自己一眼就能很开心了。
“我很庆幸你像乐清欢。”林卿总是把随意当做孩子,此时却支着脑袋看着他,轻声说:“不要像苏合,他太懦弱了。”
随意垂眸看了看镜子里的林卿,微微笑了笑。
这张脸要是像林泽凯的话,确实不会好看成这样。
三日後,今阳的丹房传来一声巨响。
让刚进屋的白叙都吓了一跳,他颤颤巍巍的看了一眼插在房顶的瓦片,感叹道:“哇塞,掌门成烧锅炉的了。”
随意窝在藏书阁翻着卷轴,仔细查看那个贼窝的底细,听到爆炸的响声後身子抖了一下,然後笑了笑:“唉,今阳啊,你可长点心吧。”
他随手拿起毛笔蘸了些墨,在赤焰草那一行的细则旁又添了行小字:其品类和红鱼木极其相似,忌与安神草同用,易生燥火。
随意合上了书册,接着倚在软榻上干自己的事。
“师兄。”灰衣小弟子在门外探着脑袋:“前些日子师兄不是向戒律堂卖了两大箱灵石吗?他们来验货了。”
随意头也不擡:“让他们等着。”
一等就等一天。
随意看戒律堂一天天日子过得实在太舒服了,还是需要时不时敲打一下的,正好能让自己放松一下。
当晚白叙就拎着酒壶去找随意了,毕竟戒律堂在他的手底下,就算是自己不说也得装装样子给底下的人看。
随意还在凉亭里摆弄人偶,那些人偶关节处缠着红绳,随着他指尖的牵引做出各种古怪姿势。
随意喜欢这个,完全的掌控感。
“多大了还爱玩这个?”白叙斜倚在廊柱上嗤笑。
随意让人偶冲他比中指:“林卿早些年做的小玩意儿,多好玩呢。”
白叙注意到了石桌上的账本,眯起眼睛道:“这都什麽时代了?还手抄账本呢?”
“我发现你对我做的事情意见也很大啊,进来不到三分钟挑了我两个毛病了。”
但白叙都开尊口问了,随意也就老老实实的答:“库房的出入库记录,很久之前林卿写的,刚好翻出来了,我就临着玩了。”
“哪儿的库房啊?”
“还能哪儿啊?百草堂的啊,我师傅那个山头的。”
“诶呦。”白叙闻言立马把账本抢过来说:“那正好,你算好了我拿回库里。”
随意笑了笑:“行,拿酒换。”
白叙抱着好处就要跑,随意把脚垫在桌子上伸了个懒腰:“白叙,听说师傅把锅炉炸了?”
白叙不明所以:“昂,咋滴了?”
“也没什麽,就是感觉……这像孟津弄出来的啊。”
白叙刚要追问,随意就打了个哈哈:“啊没事儿,我想错了吧,你千万别和今阳说啊。”
次日清晨,随意一切照旧,老老实实去清点药草。
雨季前的库房真的非常的潮,墙上一米以下基本都是湿的。
随意站在梯子上整理防潮的油纸,发梢沾了蛛网也浑不在意。
这些都是老古董了,特别值钱,在随意眼里这就是行走的财富,可要小心对待。
看守的老头捧着账簿念叨:“今年药材收成差,怕是撑不到年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