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沧淮拽着卿烬云往书架後缩,指尖在暗纹处一按,木质书架缓缓移动露出仅容一人通过的密道。
另一只手从袖中滑出匕首,刀柄在掌心攥得发白,耳朵贴紧墙壁听着窗外动静。
“阿烬,你在前,我断後。那瓦片声不像老鼠,二皇子的人可能摸进府了。”
卿烬云反手将舒沧淮拽到身前,後背抵住书架,握住他攥匕首的手腕,指腹擦过他手背。
“你断後我不放心,跟在我身後,密道尽头是西市茶馆,他们进书房前我们必须离开。”
卿烬云侧耳听见窗外脚步声渐近,掌心灼热地覆上舒沧淮後腰,推着他往密道入口走。
舒沧淮喉间发紧却没反驳,任由卿烬云推着往密道走,踏入密道前回头看了眼窗外摇晃的树影。
“若失散,茶馆见。”
匕首尖抵住密道墙壁,另一只手攥住卿烬云腰带。
卿烬云身形顿住,反手扣住舒沧淮手腕将他拉近。
“不会失散。”
手指上移贴在舒沧淮後颈稍用力按了按,踏入密道瞬间听见身後书架复位的闷响。
“跟紧我,密道里有机关,踩着我脚印走。”
卿烬云的靴尖在黑暗中轻点地面,刻意放慢脚步等舒沧淮指尖触到自己衣摆才继续向前。
可能只是二皇子派人来查探,否则不会这麽久还没跟上来。
走出来第一时间马不停蹄地进宫面圣,大殿上皇帝高坐龙椅,他们一同行礼。
“臣卿烬云丶舒沧淮参见陛下!”
皇帝缓缓擡手示意二人平身,眉头紧锁,开口诉说朝中局势的动荡以及二皇子的种种野心。
“二皇子在朝中结党营私,其心可诛啊!”
皇帝叹了口气,目光落在卿烬云和舒沧淮身上。
“两位爱卿,你们可有什麽良策?”
“陛下,二皇子羽翼渐丰,必须尽快铲除。臣愿率领一队人马,将二皇子及其党羽一举拿下!”
卿烬云单膝跪地,双手抱拳。
舒沧淮微微低头,略作思索後擡眸望向皇帝。
“陛下,臣以为可将计就计。二皇子既已结党营私,想必早有不轨之心,定会寻机对陛下下手。”
他稍作停顿,观察皇帝神色。
“届时,陛下不妨佯装重病在身,对外宣称命不久矣。”
以二皇子的野心,见皇帝如此,定会迫不及待地暴露其篡位野心。
毕竟直至如今,二皇子都没发觉官道上乘坐马车的并非舒沧淮他们本人,由此可见他对自己的手段盲目自信到了何种程度。
如此一来,不仅能将二皇子的谋逆之举公之于衆,还能顺带引出其他居心不良的皇子与大臣。
到时一举将其连根拔起,彻底肃清朝堂隐患。
舒沧淮馀光瞥见卿烬云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着痕迹地用袖角轻碰他手背,继续向皇帝进言。
“二皇子向来多疑,为让他信以为真,还需陛下配合演好这场戏。还可命暗卫提前布控,待二皇子动手时当场拿下。”
说完,状似无意地侧头看向卿烬云,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
“阿烬,有异议麽?”
卿烬云垂眸掩住眼底锐光,指尖在舒沧淮手背轻叩两下,转向皇帝时语气冷硬。
“丞相计策虽妙,但需确保暗卫布控万无一失。二皇子豢养死士衆多,臣请命率亲卫守在陛下寝宫外围,以防万一。”
压低嗓音回答舒沧淮。
“淮淮,死士擅长轻功,我守外围更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