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晚凌点三十分发来了一条消息。
cian:琴晚是我主动拖你手,真系唔想你乱谂,有啲嘢我们见面讲清楚,好唔好?
虽然在电话里已经讲了“好”,但她还是点开输入框,再次回复了一遍。
lkatt:好。
陈远峥收到消息时,正在抹须后水,看到闻岁之的消息后,他淡肃的眼神瞬间变得温和些许,眸底也添上了几分笑意。
他手撑在洗手台两侧,垂着眼皮,唇角渐渐掀起弧度。
到公司开会时,甚至有些心不在焉。
但陈远峥面上却神色微绷,眼神低沉,在外人瞧来便是情绪不佳,一众高层暗自谨言慎行,生怕撮盐入火。
酒店房间内,闻岁之起身拉开厚重遮光窗帘,只余一层微透薄纱帘,明亮日光透过纱帘落进室内,在冷气房里照起一阵暖洋洋。
宿醉后没胃口,闻岁之只剥了两颗海盐面包丝巧克力吃。
烧水壶热气顶盖,咔哒跳响,她将热水倒进瓷杯里,拆开一包茶包丢进去,清淡茶香渐渐顺着热雾弥漫。
她窝在沙发上看晨间新闻,可思绪总是乱飞,不自禁就会想到昨晚的事,又有些好奇他想同自己讲什么。
三行英文看了好久仍不知所云。
闻岁之低叹一声,对这种不受控的感觉无所适从。
干脆从包里拎出电脑,她起身走到桌前坐下,翻出场生物遗传学的英文峰会,开始做shadog,渐渐将注意力拉回到工作上面。
临近午饭时间,闻岁之搁在一旁的手机忽然亮了起来,接着弹出新消息提醒,是陈远峥发来的,同她讲会议结束,准备过来接她去食午餐。
半小时后,黑色车子在酒店大门前停稳。
陈远峥是自己开车来的,他单手搭在皮质方向盘上,长指无节奏轻敲着,微侧颈望着缓慢转动的旋转门。
过了会儿,目光捕捉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他下意识轻抬了下唇角,随即推开车门下车。
闻岁之穿了件无袖的米褐色针织衫,下摆松着几颗贝母扣,配同色百褶纱绸裙,轻盈裙摆抚着小腿,脚踩一双黑色山羊漆皮鞋,指间拎着一只黑色迷你besace。
黑色直发挽在耳后披着,莹白耳垂上戴着两颗金色纽结耳钉,在阳光下映出小光斑,像她那双清润明亮的眼睛。
绕出玻璃旋转门,看着走过来的男人,闻岁之目光下意识闪躲了下,指甲轻轻掐住软皮包带。
或许是昨晚有过亲昵举动,此刻看到他,莫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习惯性抿住唇,微绷起面色,束起面上平静。
陈远峥一身黑色西装,同色领带上一枚金边深空灰纽扣领带夹,走到她面前站定,没讲别的,只是很日常的问了句,“头痛吗?”
闻岁之摇了摇头,抿了下唇又说:“陈先生,昨晚多谢你送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