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半隐进远处海面,橙色染透深蓝海面,流光潋滟。
藤编圆托盘前后盛上青酱扇贝长通粉,腌牛舌,海胆和牛多士,辣奶油青口贝,以及两杯清透的白葡萄酒。
一张方桌摆得满满当当。
用完晚餐,两人端着两只酒杯,到玻璃房外的露天矮台边坐着,木质台面外是细腻白沙,深蓝橘调里海浪徐缓推涌着。
闻岁之腕骨搭在木沿上,指尖虚捏着高脚杯细柄,看着层叠连垣的云层,不由弯了弯唇,“今日的云好低。”
蓬松的云团被天色染透,像是半浸在海里,瞧着有点湿漉漉的。
陈远峥掀了下唇,淡腔“嗯”了声,“stnight刚落过雨的缘故。”
闻岁之抿唇无声笑了笑,侧颈看了眼坐在身旁的男人,“仔细算起来,好像我每次来港城都会落雨。”
闻言,陈远峥抬了下眉骨,“是吗。”
她弯着唇点头,思索几秒举证,“上次飞paris也落雨了。”
陈远峥唇角微掀着“嗯”了声,长指捏起高脚杯,幽深眼底浮起粼粼笑意,将杯口递至唇边,扬颈抿了一口微凉的酒液。
他将杯子搁在台面上,低笑着说:“确实都同雨有缘分。”
听到这话,闻岁之微疑地抬了抬睫毛,刚想要问“都”是什么意思,便被一旁忽然传来的尖叫声打断。
她被吓得身子颤了下,下意识靠向陈远峥那侧,两只手紧紧抓着台边,指甲压得泛白,闻岁之循声侧颈看过去,几只海鸥扑腾着翅膀落在台面上,低头凑在一起争先恐后地抢薯条吃。
原本坐着的两名女生被吓得仓皇起身,尖叫着朝一旁躲去。
薯条和汉堡被飞快洗劫一空后,海鸥四散着飞开,其中一只扑着翅膀落在闻岁之面前,歪头歪脑闻着酒杯里的味道。
闻岁之被惊了一下,身子下意识往后靠了下,探脚踩着木地板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她抿着唇不敢出声,生怕引得它扑着翅膀飞过来。
陈远峥也跟着站起身,抬手护在闻岁之身前,另一只手环住她的肩膀,拥着人往一侧空地处走了几步。
他低声安慰,“别怕,海鸥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
她细指紧抓着他腕骨,紧张地声音都有些不稳,“真的吗?”
“嗯,别怕。”
玻璃房内用餐的客人察觉到室外动静,好奇探颈张望着。
服务生紧跟着推开玻璃门出来,将手里切成块的面包往台面外扔去,吸引海鸥去吃,也抬手隔一段距离挥着手里的竹编托盘驱赶。
没一会儿,它们便被面包香味吸引走,在两只高脚杯间闻来闻去的那只也扑着翅膀飞去叼面包。
陈远峥安抚地轻拍了拍闻岁之的肩膀,低声同她讲,“没事了,已经飞走了。”
她紧绷的身子松了松,悬在高处的心脏也跟着落了地。
见海鸥都飞走,一旁的经理连忙过来同几人致歉。
接着安排服务生带他们进店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