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闻岁之脸颊倏尔红晕淹润,后知后觉方才他似乎早已叫过自己bb,想到这里,她脸颊愈加灼热。
她微低颈,额头抵着他肩膀,心跳声愈发琅琅。
唇角笑弧不禁抿得更高。
纤细手臂矜持地慢慢圈上他劲瘦窄腰,弥合他们之间最后一分距离。
陈远峥并未在酒店里待很久,拥着人看了会儿窗外夜景后,他起身准备离开,临走前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将人送走后,房间重归寂静。
闻岁之背贴着门板,细指无意识抓绕着门把手,目光遥遥扫视着室内光景,方才的亲吻拥抱重映般浮进脑海,惹得她脸颊再次隐隐泛起热度。
心脏深处也莫名的,头次产生了对明日分别的不舍。
成年世界人来人往,早已习惯今日聚明日别,这股稍微有点酸涩的情绪显得生疏且陌生,鼻尖和眼底隐隐涌起冲动,一时之间,她有些不知该如何同它和平共处。
她很轻地叹了一声,唇角的笑意微敛起几分。
松开握着门把手的手指,闻岁之目光平静地提步往室内走,拿起手机外放法文播客,连贯入耳的法语词句挤走纷乱思绪,这才拎起洗漱包朝浴室走去。
闹钟特意调晚了些,第二日睡到太阳升起才起。
港城八月的雨像是半永久,云层昨晚悄悄拧开了一点阀门,浇湿了整座城市,晨起阳光穿过密集写字楼,在狭窄路面上折出湿漉漉的光。
空气里也像一缎打湿的丝绸,潮润润地贴在皮肤上。
闻岁之在老唐楼间的茶餐厅吃了份咸牛肉芝士炒蛋三文治,随后她搭的士去了附近的商场,精挑细选了好久,才终于买好给陈远峥的礼物。
接到他电话的时候,她正在酒店大堂办理退房。
临近中午,大堂络绎喧闹,闻岁之按住一侧耳朵才勉强听清那端在讲什么,她下意识掀起眼皮瞧了眼排在前面的人,“嗯,在排队checkout,你已经到了吗?”
陈远峥这时已越过旋转门走进酒店,目光扫视半圈,在不远处瞧见了那道伶仃身影和红色行李箱,他唇角小幅度掀了下,边提步走过去边“嗯”了声。
还故意问了句,“要很久吗?”
视野里,闻岁之微抬了抬脖颈,似在瞧前面的客人还要多久,接着便在听筒里听到她不确定地说:“可能还要几分钟,前面有人check。”
她站的位置恰好临边,方便他越过一行人走过去。
话音落下时,闻岁之察觉到身侧骤然落下的阴影,下意识抬颈看去,却恰好望进那双熟悉的幽远眸子,浮着一层薄笑,眼尾扬着小幅浅弧。
她眸光亮了下,颇有些惊讶的,“怎么过来了?”
陈远峥收起手机,唇角掀起浅笑,“不知道还要多久,干脆进来同你一起排队。”
闻岁之朝他那侧挪了半步,同他更近地并肩站着,翘了下唇,“辛苦陈先生了。”
闻言,陈远峥被这俏皮话惹笑,淡淡笑了声,配合说不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