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行至镇西,目光落在一处残存的法坛之上。人已不在,但痕迹尚存。张玄闭目凝神,以法眼查探,很快便知原委——那降头师曾与九叔隔空斗法,败阵后仓皇逃走。
“法海大师,怎会在此?”
声音从身后传来。九叔带着肥宝与文才走了过来,两人肩上扛着不少法器物件,步履沉重。
“我来寻那南洋术士。他以傀儡蛊尸加害于我,今日必要讨个说法。”张玄语气平静,却透着寒意。
“方才交过手,他败退不久,必未远遁,藏身之处应离此不远。”九叔环顾四周,见张玄愿助一臂之力,心中自然欣喜。
“师父,我们快走不动了。”肥宝喘着气,文才也连连点头。
“我替你们拿些。”九叔说着走上前去。他从肥宝背上取下一柄桃木剑,又从文才肩上接过一只葫芦,随后道:“好了,继续前进。”
“感觉轻了些吗?”
“确实轻松多了。”两人齐声回答,彼此对望一眼,其实肩头并未减轻多少,只是嘴上应和罢了。
“这些东西待会儿少不了要用。”张玄笑了笑。背东西这种事,自然轮不到九叔亲自动手。
一行人沿着山脚搜寻,不多时便发现一处幽深洞口。黑漆漆的洞穴向内延伸,寒气逼人。
“哎哟,这么多鹌鹑!”文才正欲上前捕捉,被九叔一把拽住。
“别碰!你看它们颈间系着何物?”九叔沉声道。
“铃铛?”文才仔细一看,每只鹌鹑脖子上果然挂着一个小铃铛,叮当作响,令人不安。
“那是南洋术士放出的障眼法,专为扰乱心神,诱使我们分心。”九叔解释完毕,领着众人缓缓深入。
行进途中,他低声念诵祖传口诀:“一心不可二用,两目不得旁顾,三人须合一气,四肢当活络通达,五……”
话到此处,忽地顿住。后面的内容竟一时记不起来。
“师父,忘了五就跳到六呗,顺序没那么重要。”文才脱口而出。
“闭嘴。”九叔冷冷扫他一眼,心中无奈:这点眼色都没有。
穿过石门后,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腥臊气息,九叔眉头一皱,低声说:“这地方有活物的气味。”
“会不会是小黑身上的?”文才抱着怀里那只小黑狗,低头看了看。
“师父,前头有几只大狗!”肥宝突然指着前方喊了一声。
那几只黑狗体型硕大,毛发如墨。文才掂了掂怀里的小狗,喃喃道:“你先过去探路吧,别白白搭上性命。”说着便把小黑狗放了下来。
“现在该怎么办?”肥宝紧张地问。
“沉住气,它们未必主动攻击。”九叔话音未落,一只大黑狗已猛扑而来,直撞向他胸口。他抽出桃木剑刺去,却不奏效,整个人被扑倒在地。
肥宝与文才迅速拔出菜刀,一人一刀劈下,利刃斩断颈骨,狗头滚落在地。
张玄抡起禅杖横扫,另一只黑狗如沙袋般飞出,脑袋当场碎裂。
“快过来帮忙!”九叔在尘土中高声呼喝。
“看我不把你剁成渣!”两人挥刀逼近,剩下那只大黑狗竟夹尾而逃。
九叔拍了拍衣袍站起身,扶正帽子,冷冷望着狗逃走的方向:“算你跑得快,否则定剥你皮肉祭刀。”
一行四人再度前行,又过一道石门,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个宽敞的石室,形如古老祭坛。南洋降头师立于中央,史公子被五花大绑,瘫坐在地。